掏出两片止痛药,我干吞了下去,缓缓滑坐在地上,等待着药效的发作。
从开始的半片,到后来慢慢增加,不断变多,我已经对这药越来越依赖。如果没有它,我将一刻不停地被疼痛折磨,连闭上眼都很费力。
再忍忍,苏扇。
他马上就要来了。
在他身边慢慢熬了三个月,我仿佛化作了一缕烟雾,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蒋家的每一处角落里。即使接触不到核心的部分,我依旧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悄悄张开了蛛网。
就在我以为还需要忍耐很久的时候,一个契机却骤然出现。它来得猝不及防,仿佛是一个讯号,让一切开始高速运转。
蒋奇峰有个习惯,每天吃完晚饭之后都会去游泳池里游两圈。那天晚上,他照例进了泳池中,我则是坐在二楼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时不时看着水中的人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书中抽出注意力——怎么水声好像停了。
站起身望去,水池里平平静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歪歪头,今天结束得好像太快了点。
就在我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却不经意瞥见水中角落里瑟缩的身影。昏暗的灯光将黑色的轮廓遮挡得完全,要不是我多留心一眼,根本不会发现水里还有人。
匆忙冲到楼下,我还在下楼的时候摔了一跤,却又爬起来就冲了过去。
我心口紧绷得发疼,呼吸越来越快,说不请是激动还是紧张。
当冲到水边的时候,老男人已经彻底坠到了池底,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面色痛苦非常。
那一瞬间,我心里开始天人交战:这时候两个保镖都不在,如果他死了,岂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心念一转了两秒之后,我还是一下子跳了进去。
不到时候,他现在还不能死!
飞快地游到了他身边,我拖住他的脖子,保持着托举的姿势将他救了起来。
这时候,已经有下人听到了动静,连忙将我们捞了出来。
跪在泳池边,我拼尽全力地给他做着复苏和急救,终于在力竭之前听到了他的一声咳嗽。
瘫软坐在一旁,我急促地喘着气,对上了蒋奇峰慢慢睁开的眼睛。
躺在床上,蒋奇峰脸色苍白,以拳抵唇不停地咳嗽着。他游泳的时候突然犯了哮喘,一口气没有上来。要不是我及时救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失责的保镖跪在他面前,不敢抬起头来。
“算了,你们下去吧。”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随手挥了挥,一个人留在房里静坐了许久。
那几天,破天荒的,蒋奇峰没有折腾我,只是一搂一夜,什么也不说。
大约一周之后,他将我喊到了书房里,推给了一张写着地址的白纸。
“小苏,晚上你帮我去跑趟货,好吗。”
愣了楞,我拒绝了,“不了吧,我不太懂这些事情。”
“没事,会有人教你,”摩挲着光滑的手杖,蒋奇峰叹了口气,“你跟着我,也该学点这些东西了。”
“……好。”
当天晚上,我跟着一名领头的人去了接货的地点。
带我的是蒋奇峰手下的一个老人,他不大看得上我,一路上和我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显然很讨厌我这种卖肉上位的无脑女人。
冷笑一声,我对他的恶意完全无视,只是裹紧了身上的披肩,在漫漫黑夜里等待那班车的到来。
凌晨时分,一辆大货车停在了我们面前。司机从驾驶座上跳下来,打开了车厢后面的大锁。
哗啦一声,两扇门同时打开。当我看到车里挤满的三四十个女人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说送货吗,这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哼了一声,根本不搭理我,没耐性地呵斥那些女人下车,“快点,一个跟着一个!”
眼看他们赶着货物们挨个上了小车,我正要过去,却被那个司机拦住了动作,“老板,签个收据。”
这声音隐隐有点耳熟,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有什么从脑袋里飞快闪过,却又没来得及抓住。
这时候,领头的已经将女人们都装上了车,从车里探出身子,阴阳怪气地说,“苏姐,我们先回去盘货,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我正想要追上去,却只来得及吃上一嘴汽车尾气,眼睁睁看着地方一溜烟消失。
这时候,那个司机说话了,“你不记得我了?”摘下帽子,司机饱含深意地补充了一句,“我是陈妙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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