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柏刚吃下去的葡萄差点噎住。
他匆忙拍了下胸膛,端起桌上的果子酒一饮而尽,才让哽住的那颗葡萄顺利咽了下去。
旁边的杜麟见状,连忙抬起手,殷勤地在他背后拍了拍,“小公子,没事吧?怎么突然呛到了……”
顶着男人冰冷渗人的目光。
南柏往旁边坐了坐,侧身轻咳一声,“没事,不小心噎到了。”
杜麟还不放心,一双肥肥的爪子在半空中伸来,准备抚摸他的背,只是还没有碰到,南柏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捂着肚子,“二少爷,我好像吃坏东西了。”
南柏皱着眉,一脸苍白,额头上渗出薄薄一层冷汗,看起来确有其事。杜麟立刻让宫女过来,小声吩咐她,“去,带这位公子去恭房。”
宫女低头,“是。”
南柏跟在她身后,离开了大殿。
大殿内的众人,见话题主人公之一离开了,更加讨论的肆无忌惮。
“听说啊,杜二少爷这位男妾,可是从街边捡回来的,说不定是被别人玩够了抛弃的烂鞋,也就杜麟那个没脑子的蠢货当做宝。”
“是吗?你从哪里听来的……”
更加不堪入耳的话,督戎没心情再听下去,他安静离开大殿,追上南柏。
宫女被他打晕放倒在地。
半月没见,少年长高了一些。
他一头棕色的长发编成松垮的麻花辫,侧放在肩头,一身轻薄的夏季浅绿色衣袍,腰间用一条白玉腰带束紧,勾勒出过分纤细的腰身。
少年棕色的眼眸水润,眼睫快速眨动了几下,舔了下唇喊道:“首领。”
月光下,少年脖颈处白皙的肤色上浮现出淡淡的薄红,颈侧有几处指甲盖大小的红痕,落在眼中极为刺眼。
督戎一开口,才发现嗓音沙哑的可怕,“为什么不走。”
他给了他银两。
离开京城,去任何地方都比留在这里好,聪明人都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可少年却留了下来。
留在那座肮脏的宅子里。
男人黑沉的眸子里蔓延着红血丝,气势逼人,镇得南柏不敢开腔。
他抿唇,细想了一下自己的做法,饲主是生气自己拿了荷包却没离开,觉得被欺骗了吗?总不可能是吃醋。
他眼神落寞了一瞬,才开口道:“我想帮你……”
“我不需要。”
督戎打断他,冷着脸,“现在立刻离开,我送你走。”
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让南柏从不敢直视他的回避状态中脱离。他抬眸看着对方,面无表情说:“这是我的决定,我有自己的想法,与你无关。”
他说完,错身离开。
南柏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捏紧拳。
他之所以愿意待在丞相府内,是因为想做督戎的内应,避开最后他与杜袁淳同归于尽的结局。
没想到他却二话不说赶人走。
夜风一吹,南柏体内酒精上头。
他越想越生气,气在饲主的态度,一见面就指责他,冷漠毫不关心他的经历,有没有受欺负……
算了,这么想有些矫情了。
可督戎是他喜欢的人。
南柏心里闷闷的透不过气,闷头往前走,走到小腿都发酸了,他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打开地图,发现他距离举办夜宴的大殿完全是两个方向。
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南柏自暴自弃地蹲坐在宫墙边,昂头靠着墙壁,望着黑夜里的星空,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手背贴了下被气得通红的脸颊。
他问小管家,“我做错了吗?”
【没有。】小管家答案肯定。
但却并没有给南柏带来一丝安慰。
他觉得能帮助到对方,谁知督戎非但不接受,还发火了,巨大的落差令人感到失望。
南柏不理解,他为什么生气?当初说要送自己离开的人是他,不就说明了,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去留,离开半个月也没消息。可现在因为杜麟生气的人也是他。
莫非他吃醋了?
南柏又迅速否定,不该用感性的思想去揣测饲主的想法。
督戎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
与他不同,他无法感同身受。
南柏蹲了一会儿,觉得腿麻了,才扶着墙站起来,打算按照地图原路返回,慢慢悠悠地晃回大殿。
刚起身,眼前突然跳下一道黑影。
南柏被吓了一跳,捂着心脏靠在墙上。
他惊魂未定,看着眼前的人影,瞧见他头顶上在黑夜里闪闪发光的小皇冠,松了口气之余,想起稍前的事又忍不住生气。
南柏闷头往旁边走。
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对不起。”
一声抱歉,成功让南柏停下脚步。
他没点头也没说好,只是说:“我消失了这么久,杜麟有没有找我?”
话音刚落,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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