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家家都追加粮食,那自己岂不是……张家家主心跳极快,气血翻腾,面色紫红,一个呼吸上不来,竟昏倒过去。
温莎连忙喊来随军太医过来看看怎么了,她今天只是过来倒打一耙,先下手行诬赖之事而已的,可不想出什么人命。
“张家家主口噤握拳、呼吸气粗、舌苔薄白、脉沉伏。此乃气厥,非血厥,万幸。”太医抚须道。
温莎听不懂这些话,只管结果,问道:“会死吗?”
太医一个不留神,被她的话呛得咳了半天。
“强刺人中,通关散吹鼻取嚏开窍,可复苏。”太医缓了过来,慢慢道。
温莎眉头一皱:“那还说什么,动手!”
太医也了解温莎的脾气,苦笑了下,去把张家家主又掐又摁。
温莎先是朝刘家家主赞赏地笑了笑,接着悠悠看着这些家主们,一个接一个,个个都看一遍,目中带笑,随后笑容一收,叹道:“如今世道不平,东杭先前夏日遭受大水灾,本就遇上不少麻烦事,诸位的好意,温莎心领了。”
其他豪门家主和小官员心里均是一喜,有那些反应快的,都准备敷衍应酬几句了。
“不过,”温莎却是话头一转,继续道:“若是我仅仅心领,又怕把大家的心意辜负了,令大家为难。不如这样,本将军先替各位疫区民众与驻军收下各位的粮食,待东杭一切恢复正常之时,若仍有多的粮食剩下来,定会一一按比例归还给大家!”
刚刚醒过来的张家家主听到这话,又是两眼一翻。
豪门家主与小官员们都没想到温莎竟会这般厚颜无耻,一时间个个脸上精彩纷呈,目瞪口呆。
曹方则目光沉沉,他目光透过温莎,似毒蛇一般。
东杭是鱼米之乡,曹方自从到此处任职,与此地的家主们互惠互利,若无明显失误,他的后辈与宗亲亦能长期驻扎此地,但温莎此举,却是把他放火上烤,生生把他和别人分开看待了。
到时他只能忍痛放弃这些家主们的供奉!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眼中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那一群家主身后,拍着手进来了。
不是一个,是一群。
一群身着白驹书院长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
为首的,正是他最喜爱的小儿子,曹之阅。
“久闻温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曹之阅是个长相眉清目秀的书生,他领头,与其他的郎君们从人群中走出来,与其他的少年郎相比,或许是长期浸**院,他风姿颇为不凡。
温莎一边与人打交道,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大缸,这会大缸里的稀饭也快开了,正准备过去瞅一眼呢,听到这声音,顿时心生好感。
这年轻书生的声音也太好听了!正中她耳朵最舒适的频段!
“在下曹之阅,父亲乃东杭巡抚曹方。这些,都是我们白驹书院的同门,今日见此热闹,特来一看,不想竟能邂逅温将军。”曹之阅向温莎稍稍行礼。
温莎往曹之阅看去,见他相貌不凡,暗想,这小子,长得倒还行,声音也磁性。
可她不是容易被美色耽误的,加上正在办公事,又不知对方是友是敌。
她看了看曹方那一脸肥肉的模样,又看了看温润清秀的曹之阅,低声道:“你跟你爹长得不像。”
温莎这次,是真正的压低声音,她的话只有她和曹之阅以及她身边几个侍卫听到。
曹之阅一愣,惊愕中带着温雅,模样甚至震惊。他从未想过,温将军与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八卦。
温莎觉得这话不对,赶紧画蛇添足,解释道:“不是说你不是他儿子哈,只是你长得比你爹好看。”
曹之阅更是愣了,他眉直眼大,鼻头高耸,嘴唇慢慢朝两边裂开,一下脸热起来,笑了:“温将军果然不凡。”
曹方见到儿子过来,还与温莎搭上话,总算有理由站起来了。他往曹之阅身边走了过去,由于屁股坐得疼,步子颇为不雅,像鸭子一般摇晃。
“之阅!你怎的来了?温将军,此乃我家……”曹方正想解释,又一下想起刚才温莎说的“犬子”,脸色差到极顶。
温莎本就不耐烦这些客套,敷衍了几句。
她眼中盯着那缸稀饭,见到曹之阅与他父亲说话,便不去理会,跳上了粮车。
“诸位东杭父老,如今百家饭已煮好,本将军在此再次替疫区百姓,多谢各位善长同舟共济的筹粮行动!愿东杭大神保佑诸位,年年安顺!开饭!”
她跳下粮车,径直从曹方和曹之阅中间走过:“把路让一让哈。”
温莎高高的马尾甩到一旁的曹之阅,击中他的胳膊。
留下满鼻的少女清香。
那是温莎留宿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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