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老汉郁闷啊,瞅着沈大郎干活的麻利劲儿,他心里更不痛快。
老子不痛快,当然要找儿子们撒气。
原本干活快的五个树,被陈老汉逼得更紧了。
一早打算收完两亩地的老陈家,硬是收完了五亩地。
五个树回家,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
可陈老汉不满意,背着一只手在身后,站在七堆草药前,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陈小桑写完作业出来时,她爹还没挪坑。
她跑过去,瞅瞅七堆草药,又瞅瞅她爹,疑惑问他:“爹,你在看什么?”
“看大小。”陈老汉把陈小桑拉到跟前,指着七堆草药问她:“哪个最大?”
陈小桑随手指向最右边那堆:“这个最大。”
陈老汉酸溜溜问她:“你看准了么?”
“看准了,这堆比旁边两堆加起来还大呢。”陈小桑应道。
压根不用看呀,最后那堆草像是一座小山,其它草药最多算小山包。
陈老汉苦了脸。
陈小桑贴心地帮他抚平皱着的眉头,问他:“爹为什么不开心呀?”
当然是宝贝闺女要被人抢走了。
陈老汉心里酸酸的,也不想跟闺女说话,拿着旱烟杆坐到了堂屋的门槛上。
瞅着他萧瑟的背影,陈小桑把五个累得不想动的哥哥找到她屋子。
她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走动。
小脸很是严肃:“爹有心事。”
累得都快睁不开眼的陈四树悠悠道:“我也有心事。”
陈二树瞪他:“你能有什么心事。”
“我累啊,今儿一天我就没歇过。”陈四树说这话时都快哭了。
农忙也没这么累呀。
陈二树在屋子里指了一圈:“我们也没歇着。”
陈小桑疑惑问他们:“你们怎么不歇歇呀?”
农忙要抢时间,大家能不歇着就不歇着。
草药不同啊,只要长大了就能采,根本不抢时间,怎么会这么累呢?
“爹不让我们歇,还逼着我们半天就把草药都收回来了。”
半天收割了五亩地啊,这可比农忙干得还利索。
陈二树嘀咕:“咱爹以前没这么不把我们当人看,今儿是怎么了?”
陈三树也嘀咕:“好好的,怎么下午要我们去挖大土坑了?”
陈大树深思好一会儿,才道:“爹是不是想多沤肥?”
毕竟家里种的地比以往多,需要的肥料就多。
陈小桑很不赞同大哥的猜测。
她蹲下身子,双手捧着脸颊,问排排坐的五个哥哥:“爹有逼着大郎哥干活吗?”
五个树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陈小桑更觉得奇怪了。
明明早上她爹还各种看不惯沈大郎,怎么白天就折腾她五个哥哥了?
“我觉得今儿爹看大郎的眼神不对。”陈四树摸着下巴,回想着今日的情形。
陈三树点了头:“爹好像突然不喜欢大郎了。”
这话一出,五树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爹最喜欢大郎,说大郎是个有本事的人。”
作为最乖巧听话的儿子,陈五树干活都是被陈老汉带在身边的。
去年到今年,他爹经常感叹沈大郎能耐,干活麻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