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可气你了,他不会听你的。”
想到早上的情形,沈大郎脚步顿住,转而要往厨房走。
她爹不听他讲话,她娘总会听几句吧。
哪知陈小桑悠悠道:“大郎哥是不是害羞呀?”
沈大郎憋着气问她:“我害羞什么?”
“害羞要娶媳妇呀。我三哥娶媳妇可不好意思了,不敢跟三嫂说话呢。”
陈小桑边说边仰着小脑袋看他。
沈大郎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一时语噎。
陈老汉从屋子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沈大郎牵着小桑的手,小桑乐开了花。
陈老汉心里这个难受啊。
他忍啊忍,可算忍到小桑吃完早饭去学堂上学,他斜了眼瞥沈大郎。
看他还怎么拐带他闺女!
陈老汉一声令下,全家除了二树媳妇在家带孩子外,其它人全跟着他下地了。
老陈家种草药的地离家里有些远,跟刘家桥的田地挨着。
因为离家远,地也不肥沃,往年是在地里种了些树。
还是去年陈小桑非得种草药,陈老汉才带着儿子们开荒开出来的。
陈老汉是个勤快伺候地的人,种了草药,他经常过来除草抓虫,草药长得也很好。
旁边还在农忙的刘家桥人看着老陈家忙活的势头,一个个眼红得不行。
跟着费力忙活了一会儿就有人遭不住,坐在地头歇息。
有认识陈老汉的人喊陈老汉:“你家六个儿子不得了啊,我们这儿没一个人比得过。”
陈老汉眼光不自觉往沈大郎那边瞥,瞅着他干活的利索劲儿,心里对他的不满消散了不少。
他也累着了,点了烟坐在地头吧嗒。
“我只生了五个儿子。”
那人顺着看过去,指了跟陈老汉全然不像的沈大郎:“那个小伙子是谁?”
陈老汉眯了眼看着忙活的沈大郎,长长吹出一口烟:“跟我们合伙种地的村里后生。”
农忙时间赶得紧,有些人家就会互相帮忙抢天时,合伙种地是常有的事。
“哪家的?”那人问道。
陈老汉应道:“沈屠户家的。”
镇上拢共两个屠户,大家买过肉的都知道。
这会儿听到是沈屠户家的儿子,他动了心思。
到底是屠户啊,卖肉的生意怎么也比他们地里刨食的人家好。
再说沈屠户这个儿子,干起活来比陈老汉家五个儿子还能耐,是种地的好手啊。
“他定亲了吗?”
陈老汉眯了眼看他:“怎么,你看上他了?”
那人“嗨”一声,应道:“这不是我小闺女十五了,该说人家了么。媒婆说的小伙子,可没一个比得上沈家小子的。”
好媳妇要靠抢,好女婿也得靠自己找啊。
陈老汉连连摇头:“你可别打他主意了,还不到十三岁,等他成丁,你闺女都成老姑娘喽。”
才十二,就能有这个干活的劲头,不得了啊。
那人更激动了,沈家小子真真是一身的本事哟。
“人家说女大三,抱金砖,我闺女正好大他三岁呐!”
陈老汉闲闲道:“你找个媒婆跟他家说去呗。”
这个沈大郎,到处招人。干这么一会儿活,就惹得人家想把闺女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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