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女以为他又来阻拦自己,两手高举,向下刺落,一边大声道:“他叫风清扬。”
风清扬脑中轰隆隆一声霹雳炸开,头皮几欲迸裂,嘶声道:“且慢,使不得”回手一捞,恰好抓住少女双手,向外大力崩去。
嗖的一声,一道白光疾飞而过,大力带得少女身子飞了过来,风清扬双手抱住,凝神一看,唬得魂飞魄散。
但见少女胸口流血如注,衣裳皆湿,不意自己出手如此之快,居然还是慢了一步,当下顾不得避嫌,伸指闭了她胸口八道大穴,将她放在地上,撕开衣服,取出金创药敷上,所幸下手得早,剑尖入肉三分,尚未伤到心肺,只是剑创也是不轻。
救下人来,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舞,脑中犹震雷般轰鸣着“风清扬”三字,然则此时已被震得木讷,全然不知这三字是何意思,与自己有何关联。
他所携带的金创药甚具灵效,须臾伤口嘶嘶泛起黄泡,流血已然止住,那少女幽幽醒转,呻吟两声,风清扬心中大念“阿弥陀佛”,见少女双眸微闭,气息微弱,但命总是从阎王手中夺了回来,扶她坐起,手贴其背部,输送内力过去。
顿饭工夫,少女惨白脸上复现血色,睁眼叱道:“你这人和我有甚怨仇,连死都不让人家好好死?”
风清扬问道:“姑娘,你说你是为风清扬而死?”
少女喘息一阵,厉声道:“是又怎地,我还以为你也是我辈中人,才告诉你,不想看走眼了。”
风清扬道:“姑娘且莫急,把话说明白再死不迟。不知你所说风清扬是哪个?”
少女求死不得,恨之入骨,骂道:“放屁,天下便只有一个风清扬,哪儿还有第二个,当然是华山少侠风情扬。”
风清扬此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直如梦魇般,茫然道:“若是为他,姑娘不必寻死了,你到阴曹地府也找不着他。
“他还活在世上,可惜那时阎王爷未必会放你回到阳世来了。”
少女愕然,惊道:“风哥还活在世上?”
摇摇头又道:“你又在骗我,华山派都为他戴孝了,你何苦骗我活在这世上。”
风清扬莫名其妙,想破了头也想不出自己何时结识过这位姑娘,更别说情深义重而至以死相殉的地步,这事忒也邪门,见少女一双妙目企盼若渴地望着自己,心道:
“不管如何先稳住她再说。”
便缓缓道:“我何必骗你,风清扬当真没有死,日间还在镇上的酒楼喝酒,与几个人打了一架,现在在回华山的路上。”
少女骤然间得此喜讯,犹恐不真,追问道:“真的?”
风清扬笑道:“当然是真的,过几天你到华山就见到他了,你我既无怨仇,又无交情,我骗你多活几日作甚?”
少女虽然犹有怀疑,却也信了大半,不禁悠然神往,道:“喝酒打架,还是恁的爱闹,他受伤了没有?”
风清扬道:“风清扬是何等人物,哪有人能令他受伤。”
少女感激不尽地望了他一眼,道:“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头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风清扬知道她于绝望灰心之时骤然狂喜,心智耗损过剧兼且剑创又深,以致虚脱过去。
当下将她抱在怀中,把长袍脱下盖在她的胸上,脚下疾点,回到僧舍。
却见僧舍中烛火通明,解风危坐床上,见他抱个女人跃窗而入,大感匪夷所思,笑道:“兄弟,你当真一夜寂寞也捱不得,偷偷溜出去**盗柳了。”
风清扬苦笑而已,将少女放在榻上,按她脉跳平稳,知道伤势已然稳住,只消歇息一夜即可。
自己亦感虚乏无力,坐到地上,颓然道:“大哥,小弟遇上麻烦了,你快救救我。”
解风一惊,霍然道:“兄弟,你莫非真的遇上倒**的高手了?”向窗外望了望,又向榻上少女望去,心下惴恐,直欲拔腿便溜。
风清扬啼笑皆非,道:“大哥,这当口你开甚玩笑,你见多识广,替兄弟剖析这事。”
他提起酒瓮,连喝了几大口,提提心神,才将方才所遇之事详述一遍,问道:
“大哥,世上怎会有这等事,小弟头都要裂了,可怎地也想不通。”
解风听得目瞪口呆,挢舌不下,直觉天下事无有奇逾此者,倒与风清扬感触相同,沉吟良久,忽然笑了起来,道:“兄弟,这事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不知你甚时风流一夜,种下祸胎,现下找上头来,不还债怕是不行的。
“好在慕容姑娘不在,否则乱子可大了,你还是赶紧摆平的好。”
风清扬气道:“哪有此事。你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解风摆手道:“你剑法高超,心肠侠义。这我知道,别的我可不敢保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