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这种事算个甚。
“老实说这种荒唐事愚兄也有过几桩,只不过没人对我恁地倾心罢了。
“还是兄弟的技艺高超,愚兄甘拜下风。”
风清扬虎起脸道:“大哥,你再恁地说,兄弟跟你恩断义绝。”
解风忙道:“兄弟别急,何必如此,没有便没有。
“愚兄信得过你,等这位姑娘醒过来,你好生问问她不就结了。”
风清扬颓然道:“我正是怕她醒来没法跟她解释,才请你帮我参详参详,我着实怕面对她,将来我怎地交给她另一个我。”
解风不敢再取笑他,同时想起自己的一段往事,不由得悸上心来,喃喃道:
“莫非是他们对付完了我,真的要向你招呼了?”双手发颤,面上神色痛苦至极。
风清扬心中亦不无怀疑,然则细思适才情景,自己夺剑时倘若慢了刹那,自己抱回来的便是具香尸艳骨了,那一剑的力道沉猛凌厉,显是未留余力,若说以此种手法算计自己,未免也太说不过去。苦笑着摇摇头。
解风道:“兄弟,你自己好生想吧。愚兄实在支撑不住,先睡了。”
风清扬微微一笑,知他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遭遇,余悸犹存,假托睡觉以免失态。
其时已是子夜,四下里虫声唧唧,不远处一片蛙声如潮,风清扬蓦地里只感心中空空荡荡,身心飘越,竟尔无处可以附丽,须臾一股悲凉凄怆之意涌遍全身,直欲拔剑起舞,长歌当哭,方可一抒胸怀积郁之气。
“嗯”的一声,风清扬起身一看,禅床上那位少女秀眉微蹙,双眸紧闭,显是睡梦中感到创痛,是以发出一声呻吟,心中一喜,她既已感觉疼痛,剑创处几条经脉尚未大损,些微疼痛倒无关紧要了。
转头一瞥,另一侧禅床上却不见了解风,不知他何时离屋而去,风清扬登时竦然汗出,倒不是担心解风一去不返,也不是挂虑他的安全。
而是心下惭愧,解风功力已失,与平常人无异,他离榻起身,越窗出去,自己全然不察。
十几年的武功不知练到哪里去了,倘若敌人侵入,自己无疑是将性命交了出去,虽不是与人比武赌胜,却也栽到家了。
言念及此,由顶至踵,一片清凉。
那少女又呻吟几声,显是痛楚不胜,风清扬见她额头上汗出,双手紧握,心下怜惜不已,摸出一方汗巾为她拭去汗珠,双手微运内力,按摩抚松她双拳。
哪知不搭犹可,双手搭上少女双拳,摩动之下恍如晴空响个霹雳,直贯入头顶而入,登时心向下沉,沉落下无底深渊,少女双拳竟尔拘挛如鸡爪,筋肉僵滞,已然无法分开。
风清扬心头电闪:“牵机毒?”
他听人说过,中了牵机毒后,便会全身拘挛一团而死,状极惨厉。
可此毒一向是皇宫大内专用,用以赐死龙心不喜的嫔妃大臣,江湖中从未有人用过。况且此毒中则立发,无药可解,却又不是这等情状,想到这里,心下一宽,额头冷汗却已涔涔流下。
当下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圣人哲训,关好门窗,将少女上下衣裙、中衣、小衣一并除去,从头发而至脚趾逐一探实,手抚温软玉体,心中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自骨骼、皮肤、肌肉、筋脉均细细查察,除了胸部左乳上一处剑创外,了无异状,连破皮红肿发青的迹象都没有。
风清扬检视一番后,心中愈发沉重,倒希冀发现有甚内伤外创,足以导致双手筋骨痉挛之状,纵然自己功力浅薄,无能医治,大可求张天师、峨眉净思师太这等高人出手,只消不是立死之人,多重的内外伤均可治愈,可这等无影无踪的病象着实令人束手无措。
他怔怔地为少女穿好衣服,少女此时疼痛已止,秀眉舒展,长长的睫毛覆盖眼睑,双颊现出一对浅浅的酒窝,隐隐然若有笑意,娇美艳丽不可方物。
风清扬望着那纤秀如水葱的十根玉指,拘挛僵硬如鸡爪,复想至少女拘挛成一团的死状,不由得心中大恸,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一人拍他肩头道:“兄弟,莫急。”
风清扬一口鲜血喷出,神智倒清醒许多,回头看时,原来是解风提着一包物事站在身后,欲待开口,解风道:“我看到了,好高明的下毒手法。”面上满是不忍之色。
风清扬讶然道:“是毒?”
解风道:“若是武功,哪一门哪一派的手法能逃过你的法眼。
“你既看不出原因,必是中毒无疑,只是这下毒的手法忒煞高明,也太过毒辣。”
风清扬先已料定这少女是中了奇毒,却仍侥幸其万一,听解风一说,是彻底绝望了。
饶他身负武林中最高明的武功九阴神功,对毒却是一筹莫展,跌足叹道:“这位姑娘年齿尚稚,武功平平,怎会惹上这等高明的使毒大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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