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宁轩冷眼看着她,许久才接过那银票,一个闪身出了门外。
阮卿竹直起身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外,悄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冰块不肯收呢。
谁知刚一站直,阮卿竹便觉得胸口一闷,她脸色一变,取出房中银针往左手臂上布针,又拿了簪子往手腕上一划,一道黑血顿时潺潺流出。
随手拿了茶杯接了那黑血,待颜色变浅后,才取出药膏涂上那伤口。
若是细看,可见那手腕上还有其他几道伤痕。
“小姐。”听云小跑回来,此时正跨入暖香斋的院门,阮卿竹听状速将那毒血和银针用布袋包了放在一边。
“怎么?这般急匆匆的?”她拉了拉袖子,看向来人,殊不知先前那一幕全入了屋上之人的眼里。
“真给小姐猜对啦!老爷去锦禾轩拷问了那护禾一番,却没得那银子,此时正大怒,三姨娘咬着夫人和二小姐,两房此时正吵得厉害。”
阮卿竹闻言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她计划的不过是让双方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三姨娘和阮夫人本就不对盘,自然容易挑拨,可没想这就吵起来了。
“那父亲护着哪一边?”三姨娘生了阮府唯一一个儿子,即便阮夫人是正妻,依着阮良翰那般爱好功名利禄的心性,怕也会护着三姨娘些。
毕竟香火,总是要靠儿子来继承的。
“老爷平了这事,说是让下人对护禾行家法。”家法,便是杖责。
阮卿竹挑眉,眼中露出一抹兴味,这是要屈打成招?
阮良翰此举,看似是辱了阮夫人的脸面,实际却是在将母女二人摘出来,那三姨娘定认为护禾不敢有这么大胆子,想借此动摇阮夫人在府中地位……没想到这阮良翰虽爱钱贪权,倒不干宠妾灭妻之事。
阮卿竹却丝毫不担心她将自己曝出,毕竟那银子都已到墨宁轩手里,没有物证,阮良翰也拿她不得。
想到此,阮卿竹笑了笑:“扶我去榻上歇会儿。”
午后,阳光正好,阮卿竹半靠着拿出《万蛊毒》,心中默默记着那些内容,这几日不曾有空闲看这书,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先刻在脑海里才好。
几遍之后,阮卿竹已能倒背如流,她自小接触草药方子,背诵药谱是每日功课,因此小半个时辰就将万蛊毒记熟了。
起身点了烛火,将那旧本放在烛火上燃烧,阮卿竹心中默念一声对不住,任由那书化作黑灰。
可烧了许久却见那书外页成灰,里面却露出一丝褐色边角,阮卿竹精神一震,往那水盆子里一扔,将书洗了洗,竟抽出一张纸来。
她脸色古怪地将那纸放在烛火上一燃。
竟然水火不侵!湿漉漉的手将那纸扭了扭,慢慢将其展开,一宽约六寸长约一尺的皮纸展露在眼前,阮卿竹摸着那手感,觉得奇妙得很,不确定这是何材质的皮纸,但见上方画着大大小小的线条,倒像是一幅简朴的地图
。打量几番,阮卿竹看不出个所以然,心中却想着这物件定是个不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