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内侧慢慢流下了鲜血,印透了孕妇裙。
看着倒在墙角痛苦呻|吟的宋佳雅,我很确定自己没有碰到她一根汗毛,可是随后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却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匆匆将人抬走,看我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那种眼神像一根刺一样的扎在了我的胸口,满是恶意和忌惮。
没去理会身后自导自演的这场闹剧,我反而转身,一瘸一拐地慢慢离开了医院。
管你是孟若棠还是宋佳雅,管这背后是真想还是隐情,我只想像蜗牛一样缩回壳里,什么都不理会——我实在太累了。
回到车里,保镖见我脸色难看,多看了我一眼。
我闭上眼睛,说,“回去吧。”
回到家里的时候,嘉仇正静静坐在沙发上,看样子已经等了我很久。
“终于知道回来了?”口里凉凉说完,他见我脚踝上裹着纱布,顿时目光一紧,“怎么回事?”
说罢,他目光凌厉地扫向我身后的保镖,似是在无声地质问。
不希望别人因为我的事情受到牵连,我主动开口解释,“就是不小心扭到了,去医院处理了一下。”
这轻描淡写的解释很不值得信任,嘉仇的目光对上我右手边的保镖,沉声道,“你说。”
保镖是嘉仇精挑细选的臂膀,自然了解他的性子,一丝不差地复述着,将我从如梦出来后、赶去出租屋救人,再到医院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保镖的话音刚落,嘉仇的脸色变成了严冬结冰的湖面,冰封千里,让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坠到了冰点。
“你们两个出去!”
背后的门响起关闭的提示音,只剩下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他一错不错地盯着我,仿佛要从里面找出想要的答案一样。
随后,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眸色深沉得毫无波动,但我知道,他生气了,非常的生气。
我歙动着干涸的嘴唇,带着一点求饶的味道,“是我的错,嘉仇,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的示弱并没有让他的脸色好看一点,明明不足两米的距离,他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终于站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摸向了我的额头。就像是不久前孟若棠摸过的那样,只是嘉仇比他的手指滚烫得多,烫得我不由得一颤。
突然,他用力地压了一下,对准那个伤口,毫不留情地碾压下去。一阵刺痛从额头传来,痛得几乎让我喊出声,可是他的话却柔情万分。
他说,“疼不疼?”
“不,不疼。”
指尖流连,嘉仇叹了口气,接着一弯腰,一把将我抱了起来。随即,两片干燥的唇瓣代替,落在了那一快淤青上。
“你不疼,可是我会疼啊。”
一步一步,伴随着他有力跳动的心跳声,我窝在他怀里,缓缓登上了二楼。
在落入转角黑暗和阴影交汇的地方时,他却突然停住了。
良久后,他才说了一句,“如果我不在了……你也能过得很好,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