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扑,一闪,变故只在刹那之间。
孟佐被逼得无法,径直将手里的孩子当诱饵,重重砸向孟若棠,自己则是趁机往反方向躲去。
那一瞬间,我眼睁睁看着蒋若星如落叶般抛入了空中,接着被孟若棠往更安全的地方推了一把,他自己却踉跄地失去了平衡。
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我终于在最后一点距离时将若星抱入了怀里,毫发无损。
而在接住蒋若星的一瞬间,我便也看到这样了一幕——
孟若棠那样一个高大的男人,轻飘飘地打了个转,就这样背对着掉入了虚空之中……
那一瞬间,我失去了所有的感官能力,仿佛掉入松脂油中的飞虫,七窍五官都被蒙上了厚厚一层黏腻,越来越紧,越来越窒息,化成了一块封闭的蜡像……
漆黑的房间里,四处无声无息,唯一洒在地面的月光也像是畏惧了一样,时隐时现,不愿意久留。
不知道多久之后,我眼前骤然亮起了一簇光,茫然地抬起头,脖子后面酸麻的刺痛昭示着我已经呆坐了多久。
穿过明亮灯光而来的,是一身风尘仆仆的嘉仇。
他脸上残留着冷酷的神色,嘴唇抿成了一道锋利的线条,几乎划破我的视线。
当看我之后,嘉仇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双手找到了我的,紧紧握住。
两只手被他找到,握在了掌心里微微搓着,这个人问,“冷吗,都冰得像石头了。”
我摇摇头,迟钝了好久之后,才紧张地问,“他,他……”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硬是无法说个完全。
“小宝没事,虽然被注射了麻醉剂,但是剂量不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嘉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先说了这件事情。
我懵然地点点头,无话可说。明知道再问下去,嘉仇一定会不高兴,可是眼前却控制不住,反复回放着坠楼的那一幕。
一地破碎的玻璃渣,饱受冲击的男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鼻溢出了鲜血,可是人却还醒着。
他望着高高在上的我,灰蒙蒙的眸子里溢满了深情和不舍,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不停地往外咯着血。
从前的时候,孟若棠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去看过我,我甚至都无法想象他会做出这种舍身的蠢事。
人总是这个样子,临死的时候,才会将所有的感情都爆发出来,做尽了无用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上响起了一声叹息。
“放心吧,他没死,”嘉仇的情绪平淡似水,“掉下来的时候,被楼下阳台的阳伞挡了一下,少受了很多冲击,现在人已经救回来了。”
“是吗。”我痴痴地说着,骨子里的力气被抽干了一样,任由就嘉仇将我搂进怀里。
近距离的两道呼吸不断纠缠,他的手不断轻拍着我的后背,却无法令我安下心来。
鼓起勇气,我带着点乞求的语气,说,“嘉仇……我不想吃药了。”
很明显,上面这人的呼吸静止了一会儿,俄而说,“扇子,你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乖,你在家好好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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