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嘉仇立刻快速变道,下巴的线条绷得紧紧,“斌子,让兄弟们都赶过去……还有,让蒋奇峰那边的探子不要再等了,立刻动手扣住他!”
最后几个字,字字如钉子钉在地上,凿凿有声。
赶到了城北的仓库,铁门上的封条已经被拆掉了,门缝虚掩。门口围着一群提前赶到的手下,见到我们下车,齐刷刷地喊了一声,“少东家!”
嘉仇点点头,“碰到人了吗?”
他们摇摇头,看样子是一无所获。
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和视频里的一模一样,吊灯、大桌,还有散开的绳子,只是已经人去楼空。
桌上和地上的血滴滴答答,流了许多,尚还没有干涸。碰了碰桌上的鲜血,斌哥隐忍的表情终于慢慢被撕裂,真实的痛楚刺得人心酸。
我望着脚边的鲜血,连成一串,直直没入了前方的黑暗中。
拿过了一个手电,我对准地上,一道笔直的光线穿透了漆黑的空气,将逶迤的血迹照得一览无余。
慢慢地,鲜血越来越密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不足一米远的地方,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里面红红黑黑一片,好似一块肉团。
心中不可控制地一震,只见旁边还有一个没有关闭的DV机,我连忙将它捡起来。
画面上定格在一段没有拍完的视频上,我动动手指,点击了播放键。
这仿佛是刚刚那段凌辱视频的后续,然而,里面却登场了一位新人物。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是那个在逃的杀人犯诊所老板,没有想到,他没有逃出国,而是和蒋奇峰搞到了一起。
戴上手套,男人手里的手术刀寒锋毕现,在灯光下闪烁不停。他走到了陈妙面前,摸了摸光溜溜的肚子,心情很是不错,“正好,还没有五个月,加上你这一个,我的货就能全部凑齐了。”
手上一抖,我差点将它摔到地上。嘉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背后,一把扶住我的手。
那么,这罐子里……
任由我震惊,视频却还在继续。
陈妙认出了眼前的人,不敢置信,“你不是那个车上的医生……原来,你们是一伙儿的!”
笑眯眯地为手术刀消好毒,男人的刀锋渐近,“不,我和蒋老大只是合作关系,他要你的人,我嘛——只要你肚子里的肉!”
他朝两边的人使眼色,“把她嘴巴堵上,打一针麻醉,省得不老实!”
反抗无效,麻醉的药水注入了陈妙的身体里,让她的力气逐渐流失。
接下来,刀锋准准地对上了肚皮,毫不迟疑地开始活剖。
当男人的双手上出现了一团已然成型的红肉,即使隔着屏幕,我都忍不住肺腑翻涌,想要作呕。
“不,不要……”陈妙还没有昏迷过去,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取出来,放到了一个玻璃罐子里。
不知道拿出了一个什么工具,男人开始捣碎那块血肉,即使做着世界上最残忍最骇人的事情,可是他的表情越来越贪婪,仿佛看到了无数钱飞到了口袋中,难以自制。
滴滴两声,DV没了电,黑下去的屏幕上映照出我们几人面如白纸的模样。
这么说来,那罐子里……
斌哥慢慢地捧起了玻璃罐,两只大手紧紧地扣紧,发出了一声自心底泣血的咆哮。
“蒋奇峰——蒋奇峰!”
惨然一片时,一个手下凑到嘉仇身边,低声说,“少东家,那边有情况。”
嘉仇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等待下文。
手下犹豫地说,“是蒋奇峰主动找了我们的人,说要见你们一面。”
奔波了这一夜,我几乎心力交瘁,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也已经木然了。老东西最爱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非要将你熬到求饶,才会心满意足地吃下你。
“他在哪儿。”石像般的斌哥突然沙哑开口。
最后会面的地点,设在蒋宅里。
这个家已经许久没有人回来,逐渐被人所遗忘,可再次跨进门的时候,却仍旧让我不寒而栗。
凌晨四点的天空,虽然还是黑夜,却已经隐隐有了亮意。月将落、日未出,将所有危险都蛰伏在其中。
蒋家的大门大开,大厅里正端坐着蒋奇峰,他明明已经形销骨立,可是却始终露出那种令人畏惧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少身上的危险气息。
而在他身边,坐着浑身血淋漓的陈妙,脸上除了一双黑眼珠和眉毛之外,竟然白得没有一点颜色,活像个偶人,眼珠子里一点神采都没有。
“小妙!”斌哥一下子闯了进去,心碎地喊了一声。
看到了丈夫一眼,陈妙转了转眼睛,接着如同断了线一样,颓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