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双手慢慢握紧了铁杠。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她显得很怀疑,“你是新来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等她说完,我微微点头当做回答,便继续推着车往前走。
然而,宋佳雅却没有停止追究,匆匆赶上来,一把按住了推车,“你站住,我的话还没有问完!”
三年不见,宋佳雅脸上多了些成熟的韵味儿,依旧是一头栗色的卷发散在肩头,只是眉眼间藏也藏不住暴躁和阴郁,生生破坏了美感。
我显得有点不耐烦,仿佛不懂她为什么要浪费我的时间。
她看着我的眼睛,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你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一眼。”
故意翻了个白眼,我装作懒得搭理她,想要走开。
虽然我很期待重新和她见面的一天,做梦都想,但是很显然,现在不是好时机。
眼看她马上要伸手来抓,一只男人的大掌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她的动作。
“佳雅,你在做什么。”
低沉的声音在与我不到半米的距离炸开,每一个音节都炸开在空气中,纠缠到我的呼吸里。
看着孟若棠,宋佳雅语气微微讥讽,“你这么个大忙人,怎么也来了。”
正巧这时候,病房门口的警铃声突然响起,男人轻声说,“先去看看你父亲吧。”
没有心思再和我纠缠,宋佳雅加快脚步,跟着几位医生一齐快步走了进去。
推着车子,我错过了孟若棠身边,在一条走廊上渐行渐远。
换下护士服,我还给了帮忙的护士,“等人走的时候再给我一个消息,以后我们再见面,就当做谁也不认识谁。”
她踌躇了一会儿,“你,你动手了?”
扣好外套,我哑然失笑,“怎么可能,只是注射了一点葡萄糖而已。”
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还是孟若棠教我的。
离开了医院,我没有停顿,继续奔向另一个地方。
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如梦的宿舍楼,我找到了贾代娴的房间,不轻不重地叩了叩门。
这时候楼道里静悄悄的,正是所有人好梦正香的时候,房里也迟迟没有回应。但我的耐心很足,一直敲个不停。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阵不爽的回话,显然是被我吵醒了清梦。
无声一笑,我说,“干洗店送衣服的。”
闭着眼睛打开门,穿着吊带背心和贴身短裤的贾代娴出现在门后。
胡乱指了指沙发,她说,“放在那,出去关门!”说着,连看都没有看我,接着又脚底发飘地往床上走。
关上门,轻轻反锁了一声,我走到了她床边,半跪着静静看她。
被头顶的阴影弄得动了动眼睛,贾代娴睡眼朦胧地看了我一眼,瞬间猛然清醒。
我及时用被子捂住了她的嘴巴,说,“安静点,别那么激动。”
两只眼睛瞪得快要掉下来,在快要闷得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她才忙点点头。
等我一松开被子,她一股脑坐起身,不敢置信地反问,“苏扇?你是苏扇?”
我笑笑,“难道我整得这么厉害,原本模样都看不出来了?”
消化了足足有半分钟,她突然猛地跃起,抓住我按在床上,一顿猛掐,恨得要生吃我肉一样,“你还敢出现,有种你就跑得永远不要回来!”
混乱中抓住她的手,我苦笑一声,“我腰上还有伤,你能不能换个方向坐……”
听我这么一说,她连忙从我身上下来,想想还是觉得气不过,“这两年你到底去哪了!我一去出租房里,你人就不见了,还放着一大捆钱,我都怀疑你是要伤心自杀了!”
“这些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我有事情要问你,”我正色道,“你对蒋老大了解多少?”
惊悸了一下,她说,“你问他干什么?”
“你直接说,我当然有我的理由。”
坐在床上,贾代娴思索了一下,“厉害,凶残,喜欢女人,而且对权力把控得很厉害。你要是遇到了他了,千万不要动什么歪念头,赶紧跑。”
看她说得严肃,我耸耸肩,“这由不得我。他是在女人身上受过伤吗,这么折腾人。”
“你还真说对了,”靠在床头,贾代娴冷笑着说,“他那条左腿,就是在床上被女人废的。那之后,他就出了奇地好色,天天床上都缺不了人,但他对女人都很绝情,尤其是做事的时候,都是鲜血淋漓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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