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慢条斯理的吐了口烟圈,直愣愣的看向他问:“阿奴啊,人命各不同,有的人天生就是吃刀子饭的,有的人后天培养可以做生意,干买卖,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还是碌碌无为的,这玩意儿跟混的时间长短没直接关系,完全就是个人的性格和机遇,我记得过完年你就二十六了吧?”
佛奴抓了抓头皮嘟囔:“大概是吧,您也知道我从小是在牲口市场长大的,压根不知道我妈哪天生的我,我的身份证还是你找人帮忙弄的呢,不过我却给自己定到九月二十六过生日,您还记得那天是啥日子不?”
我喝了口酒笑了笑说:“我特么连自己哪天过生日都总记错,哪有心思记你的日子,关于数字的问题千万别考我,我脑袋迷糊。”
佛奴眼珠子闪过一抹精光:“九月二十六是你们把我领出来牲口的日子,那天佛爷帮我剃的光头,从那以后,我就一直都是这个发型。”
我拍了拍他肩头道:“算算日子都过去好久了,阿奴啊,刚刚你回来的时候,我其实正跟佛哥打电话,我俩的意思差不多,佛哥也希望你能回归平静,好好的过下正常人的生活,看看你身上的伤痕累累,说老实话,我挺心疼,等咱们回青市以后,你就退了吧。”
佛奴瞬间瞪圆眼睛,嗓门提高的反问我:“退了?我去哪?”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笑着的说:“找座自己喜欢的小城市,做点喜欢的小买卖,娶个肯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姑娘,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佛奴习惯性的没有跟我犟嘴,低头呢喃:“好是好,可我不习惯……”“习惯需要培养。”我摸了摸鼻尖微笑,最终还是没有将心底想问的话说出口。
突然想起来清朝有个叫郑板桥的老爷子说过的四个字“难得糊涂”,仔细品品确实是这个理儿,不管是友情、亲情亦或者爱情,有的时候稀里糊涂未尝不是一件幸福,凡事都要求个明明白白,累的是别人,伤的是自己。
就在我俩又一次陷入沉默的时候,距离我们特别近的乡道上突然驶过两台黑色的212,跟之前在半道上拦截我们的那台车款式一模一样,我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佛奴也看到了那两台车,失声低吼:“三爷,是那伙人……”
“嗯。”我阴沉着脸点点脑袋,目视两台车径直扎进了小镇子里面,因为此刻已经是凌晨时分,整个镇子一片黑暗,所以两台车的大灯显得尤为扎眼,我盯盯的看着它们朝山包的方向开去。
“上山了?”佛奴的嘴巴立时间长大。
“呵呵,走吧,他们既然上山了,咱就可以顺顺利利开拔了。”我仰嘴笑了笑,朝着佛奴招招手道:“你去开车,记得把开车灯,我到路边等你,速度要快,谨慎一点哈。”
“嗯呐,知道了!”佛奴忙不迭的拔腿朝我们之前停车的旅店方向跑去。
“机会我给你了,希望你珍惜。”我眯眼瞄着他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呢,随即掏出手机拨通宋子浩的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宋子浩舌头梆硬,一听就知道喝的不少:“大哥,你到家了啊?”
我冲着他笑骂:“你特么当我开飞机呢?别墨迹,我说你听着,这会儿身边有旁人没?”
宋子浩马上回复:“没有,我和乐乐陪着禹宏伟朋友的几个头马喝酒,乐乐喝多了,在旁边房间睡觉,我在厕所蹲坑呢。”
我语速飞快的交代:“我还在865乡道上,这会儿的坐标是个叫侯家庄的小镇子附近,你用最快联系大伟,让他给我找几个亡命徒,别说我要用,不然他肯定自己杀过来,我只要拿钱办事的那种,别扯什么嫡系弟弟,还有你也不许过来,听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