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睁着眼睛看医生们在自己眼前忙碌,将自己肚皮划开十厘米的长口,一层一层,把孩子拿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剖宫过程中,手术刀碰到了哪根神经还是切了血管,短暂的大出血,她整个人就像脱水的蔬菜。
本以为就那样要和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分离时,医生拼尽全力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刚生完孩子不能下床走动,她拿郭泽川给她的卡,请了保姆照顾孩子。
谁知道保姆心怀不轨,夜里偷偷抱走了贺童。
第二日她差点自杀在家里,导师替她报警,录DNA资料,找了整整一个月才找回来。
小贺童尚在襁褓之中,两只眼睛乌溜溜地转,好像能读懂她的心疼。
那时候她暴瘦到了八十斤,皮包骨头,别人看见她,都要远远躲开。
每天要照顾两个孩子,不能去CWB,她就买了U盘让班上同学帮忙录制当天课程,拷在U盘上,她晚上不辞辛劳熬夜学习。
最害怕的一次,晚上太饿,出去买宵夜,生怕两个小孩子出什么事,没走远。
在路上差点被跳出来的两个黑人强暴,她哭着扔掉了手里的宵夜,跑回公寓。
她哭,俩孩子也哭。
直到贺童一岁多快两岁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则新闻。
盛光集团新一届的新品发布会,主打作品是一对耳钻。
太熟悉,当年和贺瑜安在绿园的窘境历历在目,原来他没有和安暖暖在一起。
发布会上,他带着巨大的墨镜,遮住了双眼,声音依然宏如钟声,他说,那是他未婚妻留给他很重要的纪念品。
她在太平洋北岸看的泪如雨下。
她假装已经忘记,可是假装遗忘比念念不忘更加狠毒。
三年来,她不断地设计出出类拔萃的作品,看着自己的社会地位一步一步提高,崭露头角,初露锋芒,直到名声大噪。
每一步都走的特别艰辛,她不敢联系任何人,既然当初任性到说走就走,就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妈咪,司机说总共八十七块钱车费。”
贺童摇晃了一下黎瑾菲,女人才拉回思绪,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慷慨地说道:“不用找了。”
阔别三年,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潮澎湃。
路上行人时不时盯着她手里的两个小萌娃抛媚眼,多可爱啊!
黎瑾菲心里特自豪,一份努力就有一份收获,这话是对的……
门铃摁了一下,佣人就开门了,大厅的沙发上,黎母正坐在那里插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小布丁,接着才视线上移,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激动的站起来手里的话悉数扔在了黎瑾菲的脸上,“三年,整整三年!为什么不联系我!是不是我死了,连你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黎瑾菲轻轻拍了拍黎母的背,“妈,说什么傻话!”
贺童碰了碰黎母的腿,软软地开口叫道:“奶奶!”
黎母随即松开黎瑾菲,将小贺童抱在怀里,“这可是我的乖外孙!”
贺念亦凑过去,“奶奶还有我呢!”
黎母高兴的合不拢嘴,“奶奶带你们吃好吃的。”
两小孩子在国外时几乎不看电视剧,这会儿趴在大厅的电视机前好奇的跟没见过电视一样。
黎母嗔怪黎瑾菲,“你爸打算最近去美国找你呢,没想到你回来了!”
黎瑾菲把长长的头发挽起来,倒了一杯水,语气漫不经心,“找我回来做什么?”
“聘请你做他们GL的首席设计师。”
“我的出场费好贵呢!”
黎母在她额头上给了一记。
黎瑾菲看着黎母,这个女人三年来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大抵是那个男人陪在她身边的缘故吧。
她站在镜子前,此刻的黎瑾菲早已不是当初的黎瑾菲,现在的她比之前更加明艳动人。
“妈,我爸和苏月离婚了吗?”
黎母沉默了一阵,最终摇头。
“对方不同意,我也不强求,我爱的只是那个人,要的不是那张纸。”
黎瑾菲不再说话,这么沉重的话题她不该提起。
哪个女人陪在男人身边不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那样说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妈,打电话让我爸回家,我请你们吃饭。”
黎母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外面的可没有我的手艺地道。”
黎母眉眼里尽是笑意,开心都表达在脸上,眼前的女儿终于长大了,也为人母了。
“好啊!我要吃的可多着呢!那我点菜了啊!”
黎母笑了,“去国外学奸诈了!”
其实没有,她太想念那种味道了,在国外举目无亲的感觉太痛苦,有再多的钱都是空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