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凤眸含了暧昧的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微臣想了想,即便是国师亲自出马相助,想来微臣也是生不出的,所以只好退一步,努力帮陛下生了,望陛下看在微臣不辞辛苦,夜以继日地努力的份上,这中宫主位,多念着微臣点。”
她脸红了红,仰起头一口咬住他的喉结:“你这无耻之徒!朕要废了你,打入冷宫!”
红帐被人一手掠下,盖住无线春光,只余下一声浅笑在耳边弥留不去。
曾经多恩爱,如今就多痛心。
玉珥低下头,用足尖碾了碾地上一块石头,笑了:“……的确不必,如今你有金戈帛书在手,天下于你如探囊取物,你又怎需我来救赎。”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罢了,罢了,是我天真了……”
她以为没了灵王他们便没有理由成敌,却忘了,操控刀兵的从来都是人心,他心如此,她即便解开了他们之间所有恩怨情仇,也改变不了他要这江山天下的决心。
席白川的眼眸闪了闪,低声道:“你走吧。”
玉珥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我自然是要走。”
他都如此绝情,她又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
席白川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眉心微微拧住,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可及处,他才收回视线,下意识去抚自己的衣角,却抓到一片柔软,低头一看,原来是玉珥的斗篷——刚才忘记还给她了。
他将斗篷仔细卷在臂弯间,沉着声说了一句:“出来。”
一声轻呵之后,四下原野静了一瞬,随即有人款款而出。
“主子。”
安离嘴角噙着三分笑意,边走边拂去衣服上的一片叶子。
席白川仔仔细细看着这个曾经的心腹下属,他和他一样年纪,但那张脸乍一看却要比他还小几岁,他总是未语先笑,桃花眼轻轻一眨便轻松收获多少人的好感,平素的表现,傻气中带几分真挚,幽默中年带几分刻意讨好,曾经他将他当成弟弟对待,冲的也是他那毫无心防的笑容。
他从容问:“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从主子说‘你还愿意见我’开始……”话音未落,他已经袭手上来,五指如利爪,一招擒拿手使得毫不留情直逼他的命门,席白川神色不动,将臂弯中的斗篷甩出,厚重的斗篷被他使得如长鞭一般灵活,缠住他的手臂,将其一甩,又在他要撕碎斗篷时倏地收回臂弯中,一个侧踢将人踢得往后退了几步。
安离一招不成,也不在意,拍掉腹部的脚印,到了此时他还唤他一声‘主子’,只是那语调玩味了些:“主子,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吧。”
席白川微微蹙眉,却不是因他,而是刚才一番缠斗,弄得这斗篷有些褶皱,他抚了几次都没有抚平。
安离原本只是心里有些怀疑,直到昨晚他偶然看到萧何去送信,心中奇怪,今日跟来一看,听到玉珥那一番话,才知道原来他的身份果然早已暴露,既然已经暴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他现在事情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杀死席白川,抢来金戈帛书,何愁江山不入怀?
他勾起唇角,再次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