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没有心思逛街,看了几家,便问:“早饭的酱菜挺好,哪里买的?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早饭厨房上了一份冯村酱菜,云叶特意以这个为借口,想到馆子里看看。
张管家上前,道:“夫人,厨房说酱菜是之前在天泉饭庄买的。只是,馆子已经关了,此时去,只怕也买不到。”
云叶脑子“轰”得一声,“天泉饭庄关了?怎么回事?我去看看!”
张管家有些诧异,却也不敢违拗,吩咐车夫道:“去柿子街。”
云叶上了马车,心急如焚,不知道宁府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连馆子也给管了?
马车走起来,云叶这才感觉,梁府离柿子街还挺远的。
走了好大一会儿,才到了柿子街。不到十字路口 ,云叶就早早地掀开车帘,看着高高的三层楼,心中一沉。
果然门窗紧闭,上下空无一人!
金字招牌还在,却已经人去楼空!
云叶的心都被掏空了!
怪不得业善敢让自己上大街呢!馆子关门,自己自然无法跟他们联系。
宁府如何了?莫不是被业善给……
云叶的心狂跳,却强自镇定,转头问马车旁的管家道:“这馆子为何关了?”
张管家摇摇头,“不知。夫人,要不我去打听打听?”
云叶摆手,“不必了。”
路人知道什么?不过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罢了。
云叶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许久不曾说出一个字来。
张管家不知道怎么了,却也不敢问,春儿和小荷面面相觑。
良久,云叶道:“走吧。”
回去时,云叶特意让马车绕了一大圈。
马车经过宁府大门,看着大门上挂着的铁锁、西厢房被烧成断壁残垣,云叶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放下车帘,云叶浑身哆嗦着缓缓靠在马车上,捂着脸痛哭失声!
夜里,云叶便病了。
烧得厉害,天明时分,高烧依然不退,并开始说胡话。
业善大手握着云叶冰冷的小手,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云叶却始终不见好转。多人被杖责,府中奴仆人人自危。
三日后,云叶方渐渐地醒了过来。
一睁眼便看见业善满眼血丝、嘴唇干裂,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憔悴。
业善见云叶睁眼,满脸都是狂喜,忙俯身柔声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云叶有一霎那的恍惚。
直到业善喂水的汤匙挨着嘴唇,云叶才猛地清醒过来!
猛地抬手打掉了汤匙,云叶嘶哑着嗓子道:“滚!”
“哗啦”一阵破碎的脆响,业善脸上的笑渐渐凝固,大手紧紧地握住云叶的胳膊,恶狠狠地道:“他走了。不要你了!”
“你滚!”云叶沉痛地闭上了眼睛,晶莹的泪珠从两颊滑落,“宁府大火可是你所为?我儿子呢?”
业善冷笑了一声,“你被劫持当日,便被他送回京城宁府。”
“他呢?”
业善咬牙切齿,“正在元国大肆屠戮!”
知道宁寒和宁宁父子平安,云叶便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说一个字。
业善看着云叶,恨恨地道:“我与他本旗鼓相当,多年征战、各有输赢。上年他却如有神助,秘制了枣丸、水杯,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我军后方,前后夹击害我腹背受敌!”
“盛传他得了一部上古兵法,果真用兵神出鬼没,接连大胜!我却率大军节节败退,直至国破家亡……我不服!今生都要他寝食难安!”
“他把你藏在这里,一来是防我,二是他无法娶你!他灭了元国、功勋盖世,成国朝堂已议定封他为王、赐婚凌烟郡主、冬日大婚!你可愿为妾做小?”
云叶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小手却紧紧地抓住了身下的褥子。
业善的声音渐渐有些疲惫。
“少年从军、征战一生,将士凋零、复国无望,终止一败涂地……我也厌了。从此后金盆洗手、颐养天年,也未尝不是好事。”
说着,业善看向云叶的小腹,沉声道:“你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生下来若想送还给他,我也不拦;你若愿意留下,我自会把他当亲生儿子养大。”
说着,业善大手抚上云叶眼角的泪,“战场是男人的,受苦的却永远是女人。云叶,嫁给我吧!我对你、会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云叶突然痛哭失声,良久方止。睁开眼,看着一脸焦急的业善,云叶问:“若我不从呢?”
业善陡然阴沉了脸,“同归于尽!”
云叶猛地起身,朝着业善便扑过来,“那就一起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