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早就闻说皇后贤能娴惠之名,今日一见,尤胜男人,识勇双全。请坐!”徐子陵当这个御书房是自己的家一般,反客为主地伸手请长孙皇后就坐。
“无垢小小女子,岂敢受誉,倒是姑爷之名天下远扬,振聋发聩,无垢深居宫中,也每每听说。秀宁公主有姑爷如此佳婿,实让无垢为之欢喜。”长孙皇后仿佛没有看见徐子陵身上的鲜血,言语就像是看见刚刚回门的姑爷,礼足而言清,不卑不亢,回应徐子陵。倒是那个两三岁的承乾皇子,看见徐子陵有些害怕……小手紧紧地拉住母亲的衣角,躲在母亲的身后,畏缩不前。
“太上皇可好?秀宁公主常常念及,特嘱托本王代问。”徐子陵随口道。
“好。”长孙皇后看见徐子陵在打量自己的儿子,神色微动,把儿子自身后轻轻带出,抱在面前,浅浅一礼道:“圣王今天来得不巧,皇上出宫冬狩,不知何时才返。”
“李唐皇帝冬狩?哈哈,他不是亲自去乐寿攻打窦建德了吗?”徐子陵大笑道。
“国家军务,岂容妇人关心问政。”长孙皇后倒也不回避道:“既然圣王明知皇上远征,为何今天不速而来?”
“我不知道,只是来到御书房,看见这桌面上写着李唐军的军事进程,才知道窦建德倒了大霉!”徐子陵仿佛不知道自己的洛阳也让李唐军攻了下来,微笑道:“我今天来找的是世民兄,如果世民兄不在,那便找嫂子及皇子。长孙皇后,本王来得实在不巧,看来世民兄已经不在了……”
“夫君一生视徐公子为知己,恨不能与徐公子同桌谈心,同场对战,同治天下。”长孙皇后黯然道:“龙案上的军卷,还有另一份两年后的设想军卷,想必徐公子都看了,不知徐公子又想对无垢说些什么?”
“正在实行的这份军卷议程,我无法绝对判断交战双方胜负结果,这要打过才知道。”徐子陵正容道:“虽然我洛阳已经入李唐军之手,可是李唐军锐气渐失,想小胜多场也许可能,但想雄吞我华夏那是妄图。倒是两年后的军卷,看得本公子一背冷汗,如果世民兄多有两年,多半能分得天下一半,南北分治。长孙皇后,既然世民兄不在了,本公子有话直说。”
“姑爷请说。”长孙皇后一颗珠泪滴在玉手之中,但是脸上平静依然。
“假若华夏军他日进得长安,皇后与皇子无恙。”徐子陵轻叹道:“我理当尊皇后你为皇嫂,封承乾皇子为锡伯利亚亲王,或者恒河亲王,又或着西罗马亲王,爵五代,如无有谋逆,则五代后降爵再延三代。皇子有后,能为国家万民功勋者,为将为相、封爵封王也百无禁忌。”
“承乾年幼无功,岂能受此厚赐。”长孙皇后轻轻摇头,似乎完全听不出这是一个空口的封赐。
“尊皇后你为皇嫂,是因为我也视世民为兄。”徐子陵站起来,微微叹息一声道:“也曾想与世民兄对战沙场,试问高下。虽然两军对垒,浴血拼杀,但无减心中对世民兄的敬佩之意。至于承乾皇子所受封赐,全部功勋由天策上将李靖李药师在海外之境拼战取得。”
“药师还没有死?”长孙皇后一听,惊呆了。
“他让本公子的部属所俘,今远征在海外之境,战功卓着。”徐子陵淡淡地道:“李靖受降条件有三,一是以战功折半,换加在秦王家族,或者承乾皇子身上:二是以性命作保,求赦承乾皇子;三是向本公子献妻为奴,以保全皇嫂之身。”
“啊……”长孙皇后没有想到闻说早已经死去的李靖,竟然还有这种出人意料的壮举。
“你听见了,本公子已经对长孙皇后明说了。”徐子陵随手一挥,变出一人,正是红拂女,她泪流满面地扑向长孙皇后,抱着长孙皇后放声痛哭。两女心中,都有着说不出的悲苦,李世民还活着,可是真正的他已经死了,李靖死了接近两年,可是今又听说他在海外活着,而且还为保下皇后皇子拼命征战沙场。
徐子陵待哭得死去活来的两女缓过气来,又道:“作为一个朋友,本公子做的也许不太够,但是作为一个王者,本王做得却已经太多。红拂女,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皇嫂吧!长孙皇后,此别之后,若非本王攻下长安皇都,否则将不有再见之期。请你好好照顾承乾皇子,抚育教导他长大成*人,愿成他以后成为饱学君子,善待属民的亲王,莫学纨绔。”
于两女的泪眼中,徐子陵飘然而去。
塞北,大帐。风雪暴虐,天地雪花狂舞,迷茫不清。
帐内,有炉火正红,与帐外裂肤寒气相抵,让人耳听风啸,身住温室。
徐世绩高坐于帅座之上,不时在案前挥画描绘,众将站于两边,静默无言。目下情况众将心中无不清如明镜。华夏军远征在外,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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