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当晚我们在一个小镇落脚,车夫告诉我们,这里已是五台山脚下,再往前走,便全是山路,马车无法再前行了。我感念车夫一路的辛苦,又赏了他些许银两,车夫人倒是实在,死活不肯收,我好说歹说才让他收下,千恩万谢的去了。
想着第二天便要上山,今晚难得清闲,吃过晚饭,我便带着双儿在街中闲逛。走没多远,忽听到前面一铺中传出一阵喧闹,顺着声音瞧过去,见是一家赌档,心中一喜,对双儿道:“双儿,这儿有家赌场,咱们去玩儿两把怎么样?”双儿道:“我不会赌的。”我说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双儿见我心痒难耐,笑道:“只要相公喜欢,双儿就陪相公去赌。”
走到赌档门口,却听得里面的声音不对劲,倒象是在吵架一般,赌场里赌输了耍赖,偶有争吵自是常事。我也不在意,一挑门帘,同双儿走了进去。
进得门来,却见几张台子都空着,一群人正围着一个人争吵,场面颇为火爆,似乎随时都会打起来。外围人比较多,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便拉过一个人,问道:“老兄,这是闹什么呢,大伙儿怎么不赌呢。”这人道:“你是外来的吧,不知道情况,里面那小子,喏,就是那个高个子。”我顺着他说的向里面看去,只见人头耸动,没看到他说的那个人。只听他接着道:“这小子当初来本镇时倒还有不少银子,只因好赌,没几个月,便输了个精光,如今又欠了大伙不少,却拿不出一钱银子还帐,今日也不知在哪灌了猫尿,又跑这里来赌钱,大伙让他还钱,这小子非旦不还,还耍起无赖,说要把我们镇子都给平了,他妈的,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撒野,今日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我听了哈哈一笑,说道:“他好大的口气,居然要平了镇子,莫非是哪位王爷的亲戚不成。”那人道:“你别听他喝醉了胡扯,刚才还自称是皇上的御前侍卫副总管,奶奶的,御前侍卫会到咱们这小地方赌钱,吹牛也不看看地方,老子走南闯北见的多了,什么人没见过,象他这样的,顶多就是一泼皮。”
我顿时哈哈大笑,谁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也敢冒充,天底下御前侍卫副总管只有一个,那便是我韦爵爷,除非是我前面的那个倒霉蛋瑞栋,再也寻不出第二个人来,想那瑞栋早被我蒙到五台山去了,上哪再找个副总管来,哈哈。
咦,不对,这里便是五台山了,难到这人真的便是瑞栋不成,天下竟会有如此的巧事?想到这里,我急忙大喝一声:“都给我住口。”我这一嗓子喊出不打紧,没一个人理我,大伙闹得正欢,谁会理会一个小孩子的叫喊。
没得办法,我使劲的想分开人群,可毕竟小力薄,刚拉开一个,又挤上一个,半天也没挤进去。情急之下,我对双儿说道:“双儿,把这些人都弄开。”双儿一点头,走上前去,一把一个,把人都甩了起来,顿时屋里倒了一片,我这才看清里面那人的面容。
只见他蓬头垢面,醉眼朦胧,脸上的胡茬老长,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这小子果然就是瑞栋。若不是我心中先存了念头,还真是认不出他来。
众人纷纷起身,见双儿厉害,都不敢再上前,只是把我们围着,高声呼骂。我懒得理会他们,上前握住瑞栋的手,说道:“瑞大哥,真的是你么,我是小宝啊,你还认得我么。”瑞栋听我叫他的名字,再一听到小宝二字,顿时酒醒了一半,瞪起了双眼,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开口:“兄弟,真的是你,你终于来看你老哥哥了。”声音沙哑,喜悦中略带哽咽。
我看着他的模样,想到原本他是多么风光,都是因为我的原故才落得这般田地,也不免有些愧疚,说道:“大哥,我来晚了,让你受委曲了。”瑞栋看看自已身上,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也没受什么委曲,倒让兄弟见笑了。”我看看四周的人群,对瑞栋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哥,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完我一转身,冲着众人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朝廷命官无礼,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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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赌徒挺身而出,说道:“不是我们跟官爷过不去,这小子天天说投票,可没见他拿出一张票来,今日若不给个说法,你们谁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