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瀚看着手中的战报感觉好头疼。
“出兵还是不出兵?”
他知道祝彪不会说假话,那么肯定的乌维驮就是在河东集结了一支大军。
此厚彼薄,非常简明的一个道理。乌维驮在河东集结了重兵,那么在河西、在罗州、在延东,胡骑的兵力就必有短少。
如此趁机攻杀一二,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但问题是,如此攻杀若是得手了,岂不要分祝彪一分功劳?他此次之战所面对形势可是十分恶劣的。一万五千军对战乌维驮的十万大军,祝彪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再胜吧?
且他所带来的一万五千军还都是步军!要知道的是,祝彪之前一连串的胜利,绝大部分是骑战得来的。只有蔚州之战多是步战,而乌维驮和胡兵又岂是中山国和唐王的那些废材所能比的?
如果祝彪在河东战败了,自己却在别的战区打赢了。那么就依旧不会影响到祝彪的威信和他头顶的光环,人人都会‘知道’,正是祝彪在河东的出击,才给了河西、罗州、延东‘胜利’的机会。那自己一直来的谋算不是白费了吗?
姬昀坐在上首期颐的看着自己外公。在王位不可能发生‘篡夺’的情况下,历任汉王对外戚都是十分倚重的,他就更加倚重了。
云瀚不是相国而胜似丞相,马上他就要担任御史大夫了。而主理户部的同时他的长子云蕲还担任者执金吾之职。
本来作为安平侯府的世子,云蕲是没资格担任执金吾这‘小九卿’之一的官位的。但现在云琴是太后,云蕲就是嫡亲的国舅,那资格自然就有了。
二子云翳为兵部右侍郎。在马髦升任兵部尚书,右侍郎进左侍郎之后,也高升了一大步。
三子云峥系禁军副统领,中垒将军。
旁系、近支自然也是大批人占据了高位或军政的重要位置,云家之显赫,光耀无比。也只有新王正式纳王后之后,新晋的外戚才能来分享一些云家的荣光了。
深夜,云瀚回到安平侯府,心中依旧没有拿定主意。他想不发兵,可如何说服朝中一系重臣呢?
高守训、蔡珽慎等重量级人物,对于朝廷与祝彪间的‘问题’可一直是有诽议的。如果拿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但空口白牙的说不行,必是要惹来满朝诽议,甚至是朝野骂名的。
“侯爷何须为此焦虑。兵阵之势,瞬息万变。祝彪六日之前所言岂可作为北平而今判断依据?
乌维驮乃胡虏久战宿将,抽调兵力之后岂会不做完全安排?祝彪以偏概全,属妄言也。”
一个年纪相当轻的文士,脸上含笑的向云瀚进言道。
“可此话难以服众啊,相国、太尉如有疑议……”
“哈哈哈,高相国、蔡太尉即使有疑议又如何?侯爷只需依此理直言,他们能辩的倒否?兵阵之势,瞬息万变,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慎重也!”
“父亲。曹先生所言甚是,我们何须一定要让高相国、蔡太尉心服口服啊?祝彪之事,已经身染骂名。就是此次让高相国、蔡太尉信服,我们身上之骂名也是洗不清的。”云蕲真心感觉着父亲太爱‘名’了。
能名利双收当然是最好的事了,可必要时刻‘名利’就该舍去其一,除名而求其利。
曹先生更看得明白,云瀚是一直想弥补新王一系与高守训、蔡珽慎这波朝廷重臣之间的间隙,想弥补安平侯府与易北候府等一批勋贵之间的间隙,所以一些时候才显得那么举棋不定。
“哼,真是痴心妄想。都已经走上了黑路,还想着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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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西北,白白雪原。
“驾——”
“驾驾——”
狂乱地呼喝声冲天响起,一千精骑如决堤的洪水,从汉军军阵间的狭窄通道中喷涌而出,向着前方滚滚而来地殿后胡骑迎杀了上去。狂乱地铁蹄践踏在冰晶的雪原上,卷起漫天如屑的雪粉。
铁骑阵前,冯恩江催马疾进,灼热地战意燃烧在他胸际,沸腾的热血在激烈翻腾。
几年时间了,终于也等来了自己领兵驰骋沙场的这一刻。
虽然这是因为骑兵五营都不在场。但自己率领着亲兵营左部骑兵,也是‘独当一面’了。
亲兵将领固然能贴近将军,是将军绝对的心腹,可看着祝忠、祝仝这些‘小辈’,一步步成长为现今北汉赫赫有名的战将,冯恩江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妒忌。
男儿好汉,谁没有满心的壮志,谁不想纵横驰骋在沙场。只是之前自己武功不行,每每冲锋陷阵,不是将军护着,早就玩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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