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夕之间;宁化军已经是全军尽败,宝德、苛岚梁军司有……有全军覆没之危,还请官家速速定夺……”
“这……这怎可能?”神宗皇帝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奏报,不过王安石绝对不会拿这样的军国大事来开玩笑。 若真的如此,大宋的整个北方将是四面楚歌,陷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神宗皇帝的面色已经是僵的,勉强的想要挤出一丝笑容而不得,以极是怪异的声调问王安石:“王枢密不会是弄错的吧?”
“千真万确,绝不会错!”
王安石当然不会把这样重大的事情给弄错了。 就是三岁孩童也不会弄错地。
神宗皇帝作声不得面色一片死灰,顷刻之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颓然的跌坐在龙椅子上,犹自喃喃的念叨:“这怎可能哩?这怎么可能哩?前番不是说耶律洪基还在河北西路的么?”
司马光最先明白过来,陡然起身:“定是西夏人在背后搞的花俏,定是西夏人……”
耶律洪基的主力一直在河北西路一带和宋军僵持,面对宋军的城池要塞和坚固防线还真地是没有了办法。 前番宋军的奏报之中还在大言其防线“固若金汤”。 不消多少时日,耶律洪基必然铩羽而归。 大宋朝廷甚至已经指定了防守反击地战法。 不成想那耶律洪基突然就从东北转到了西北,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在西北方向,大宋也是布置了兵力的。
不过西北方向上的兵力是为防范和威慑西夏,那个地方是宋、辽、西夏三国交界之处,都是互相布置了几乎对等的兵力,来维持一个平衡。 在没有取得绝对行的压倒优势之前,哪一方也不敢轻动。
但只要有任何一方轻举妄动。 必然招致另外两方的围攻。 所以岚州一带虽是三国交界之处,却是要安稳地多了,毕竟三方都是有所顾忌,俱是在互相防范,都在努力维持了那脆弱的平衡。
如今辽人敢于倾尽大军毫无顾忌的南征,必然是和西夏人在背后做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否则在辽人在大宋西北展开攻势的时候,西夏大军必然趁虚而入的取了辽国的西京道,辽人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自李二平定西夏之后。 西夏上下已经是改变了亲辽地态度,开始转为亲宋。 正因为如此,甚至皇帝才敢于抽调整个北方的军事力量和契丹大辽在军事上做完全彻底的对抗,甚至有了打败辽国成千秋武功鼎盛的念头。
忽然之间,形势急转直下,辽国大军不再顾忌西北那脆弱的平衡。 而是主动出击,转眼之间就深入到了汾水中游的楼凡一带。 不仅将大宋西北地角落和朝廷分割开来,更是将大宋镇守西北的三个军司隔离,只要西夏人再趁势而出,整个西北在顷刻之间就会瓦解。
便是失去西北的那个“小小”角落对于“地大物博”的大宋来说也不算什么致命的伤害,关键是大宋朝廷一直认为契丹辽国在东北方向囤积重兵,必然是要在河北两路的某处寻找突破口,所以几乎将所有的兵力压在河北两路,整个西夏已经形同虚设。 契丹人一旦攻破大宋西北那层若有若无的脆弱防线,自然是可以长驱直入……
即便是西夏人不来趁火打劫。 大宋也抵挡不住契丹人的铁蹄!
“兵部尚书李察请见……”
在众人惶恐时候。 大宋的兵部主管李察李大人进来,先是中规中矩地见了礼。 这才侃侃而谈:“我兵士在莫州长丰镇苦战辽帝耶律洪基,三日乃毕,毙敌七千余,自损……”
听得这样地奏报,神宗皇帝几乎克制不住的要抓起书案上地砚台去砸这个李大人,明明是耶律洪基已经是西北(仙子的山西)的,如何还河北的莫州(任丘一带)出现,这不是胡扯还是甚么?
司马光当即问道:“耶律洪基真的是在莫州一线?”
李尚书李老爷看了司马光大人变脸变色的模样,心中有了几分惶恐,仔细的想想自己也没有说错什么言语,壮了胆子说道:“千真万确,是在莫州一带!”
王安石也是说千真万确的,然那耶律洪基不可能分身,更不可能从莫州赶到娄反,在接连几场大战之后然后再赶回莫州大战。 到底是怎么回子事情?
肯定有一个耶律洪基是假冒!
但是现在军情紧急,已经没有时间更没有必要分辨久经哪一个才是阵子的耶律洪基,关键是如何才能够阻挡西北辽军咄咄逼人的攻势,同时准备抵挡西夏人随时可能展开的进攻。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延安郡王仔细的聆听了战局,总是感觉辽人在西北的进攻模式十分的熟悉,思索再三,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头释然。
辽人在西北出奇兵,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实在算不得如何巧妙,不就是照搬了诸葛卧龙出岐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