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北地,袁氏在老陕州相女教子正觉无聊,接到袁弘德邀请,立刻欣然入京。
只是老陕州距离京城非三五日能达,路上走了月余,到达京城时,恰逢袁弘德去山圻,姑侄二人竟然错过。
左盼右盼,好不容易盼得袁弘德回京,袁氏怎能不欣喜激动?
绿荷自然晓得袁氏的激动心情,扶了她的手快步去门外迎候袁弘德归来。
内院,莺歌燕语,扰纷纷,乱花渐欲迷人眼。
英家四姐妹正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她们全是袁氏嫡出,故而全都跟着上京,庶出的五小姐、六小姐、七小姐、八小姐倒是眼巴巴想跟,可惜没有机会。
“马上就要见到盛泽表哥了,真是紧张死人了。”最小的四小姐画娘也有十二岁了,金钗之年小脸蛋红扑扑的,还留着婴儿肥。
“我也是,我的手心都冒汗了,盛泽表哥武功盖世,在北地杀了那么多敌人,他会不会很凶?”三小姐书娘豆蔻年华,一脸夸张的表情。
“三妹,你胡说什么呢?”二小姐棋娘已到及笄之年,只等着过了生辰便行及笄礼。她可打小就崇拜袁弘德,虽然从未见过,却是单听袁弘德血战沙场的故事就足以令她激动疯狂。
“琴娘,你是见过盛泽表哥的,你告诉这两个没有眼力见的家伙,盛泽哥哥是多么英姿威武卓尔不凡。”棋娘推着她的大姐琴娘道。
大小姐琴娘腼腆斯文,十六芳龄,碧玉年华,却也还未论亲。被棋娘一捣鼓,脸颊瞬间变红,她道:“我那时小,盛泽表哥也小,才是黄口小儿,只看得出模样清俊。”
可这也已经够棋娘对琴娘艳羡不已。
“真羡慕你,琴娘,我们四姐妹就你见过表哥真人,你怎么就有这样的福气呢?如果是我最先被母亲生下来,我也能亲眼见到盛泽表哥清俊的模样。”
棋娘脑子里有一个自己认为的袁弘德的模样,虽只是模糊不清的影子,可也够她流口水的。
三小姐古灵精怪噗嗤一笑,道:“若二姐抢在大姐前头被母亲生下来,岂止是能够见到盛泽表哥小时候的模样?想必已经和盛泽表哥议亲了呢。”
此话一出,引得画娘一串银铃般笑声,直拍掌叫好。大小姐却只是掩嘴葫芦。
棋娘又羞又恼,指着书娘便要打:“三妹,母亲把你宠坏了是不是?如此口无遮拦,看我不撕烂你这蹄子的嘴,什么不知羞的话都乱说一气。”
三小姐自然不会站在原地等着二小姐来撕嘴,她在屋子里乱窜,直跑得气喘吁吁的。
四小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拍掌叫着:“三姐,三姐,二姐要追上你了,你快跑啊!”
棋娘气得快哭了:“四妹,你就会和三妹沆瀣一气欺负我,难道书娘是你姐姐,我就不是你姐姐了吗?”
“书娘是我三姐,你又不是,你只是二姐,不是三姐……”四小姐玩文字游戏,越发将棋娘惹恼了。
她气得直跺脚,双手叉腰,噘嘴道:“琴娘,你看看你两个好妹妹,你怎么就不管管她们,由她们这样作践自己的姐妹。”
琴娘还未说话,伶牙俐齿的三小姐就抢先说道:“大姐要管也该先管你,母亲说了多少遍了,你不许直呼大姐名字,该叫大姐才是,二姐,你猜没大没小作践自己姐妹呢!”
棋娘气得快发疯了,姐妹几个正撕闹着,几个仆妇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