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郊有座盛景园,乃是前朝一位公主的北苑,如今已经成了长安某位富商的园子。
而这位富商倒是乖觉,虽然园子是他的,但他却并未紧闭门扉,而是直接开放了,供人游玩儿。
今日元容要去赴宴的地方,就在此处,而此次出门,却只得她一人了。
概因元熙一早被姜露邀请了去,那边六娘和七娘要旬考,元容本不觉得自己需要保驾护航,闻得消息后便笑言无妨,然后自己带着人出了门。
当然,说是她一个人,但她身后却是带了两个婢子七八个家仆,出门也是浩浩荡荡的。
去盛景园须得出了城门,卢氏本待要多派几个部曲随行,只一大早便有人登门而来,道是要同元容一道而行,又言道晌午会把元容送回来,便叫卢氏打消了再派人的主意。
今次的聚会的东道乃是一位县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恃身份的缘故,元容这回倒是并未受到什么刁难,就连有那说酸话的,都被人堵了回去。
元容颇有几分纳闷,正待寻个人问问时,却见一个蓝衣襦裙的婢子过来请她入内一叙。
在这种地方,断然是不会有拐带之事发生的罢?元容想着,又自恃有脱身之法,便是真有意外也不足为惧,便跟着人去了。
却不意请她的人竟是熟人——那位萧家二郎萧承训。
“崔九娘,多日不见,还记得本殿下否?”萧承训端坐在榻上,笑的很是有些欠揍的模样道。
当然记得,昔年她身为长乐公主的心腹女官,记人那是强项,每每都要跟在长乐公主身后提醒这是谁家夫人那是谁家娘子等等,记忆力可好了,何况眼前这个又非是普通人!
便笑道:“竟然是萧二郎,今日竟在此遇见,倒是巧了。”说着也不客气,便径自坐到了萧承训对面的蒲团上。
萧承训见了她这丝毫不见外不拘谨的模样,反倒开心了,道:“确实是巧了,我本是奉阿娘到此处来散散心,却不意竟碰上了你,我瞧着你的样子,似乎看起来还不错?”说着便是嘿然一笑,道:“最近你可是大出风头啊,没少被找茬罢?”
元容见他心里门清,便也不说假话,只点头道:“确实有些儿麻烦,不过也不算什么,她们再如何,也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让我出个丑,又不痛不痒的,我只当是看笑话了。”
萧承训闻言便抚掌大笑:“这话说得妙!她们这般,确实是像个笑话。”说着喝了口茶,便抬眼道:“我原见你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还以为你必得收拾几个人立威,结果……莫非小娘子到了长安,倒是收敛了性子?”
这话就有点看热闹不嫌大的意思了,元容没搭理萧承训这一茬,正好觉得有些饿了,便就着几上的糕点吃了一些,才道:“这就不牢殿下费心了。”接着便起身,道:“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
“拦住她!”萧承训见元容竟是说走就走,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着急便喊了出来。
然后站在门口的婢子便立时将元容堵在了门口。
“殿下这是何意?”元容转身看向萧承训,倒是没怎么生气,只是有些纳闷,这位殿下又是搞的哪一出?莫非还真想看自己出手结上几个冤家才行嘛?
萧承训倒是没有这么无聊,只见他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才道:“我此番请你来,是想跟你道谢。”
见元容没吭声,只是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萧承训虽然略有几分不好意思,却终于还是说出了口,道:“那串璎珞的事,阿娘已经知晓了,特特吩咐我跟你道声谢。”说完又有几分抱怨的口气道:“阿娘也太小题大作了,竟想请你去东宫做客,亏得我给拦住了,你是不是要谢我一声儿?还有,若非我力劝,阿娘此时还会在此地呢。”
元容听得却是好笑,这人跟人道歉的时候就一副浑身不得劲儿的样子,倒是跟人讨声谢的时候话说的挺溜。不过按照她的说法,若是真的被太子妃相请,还不知道要生出什么风波来,对她而言这风头也出的够了,萧承训这一回倒是做了好事。
当即便福了福身笑道:“殿下说的是。何况这点小事不过举手之劳,何须太子妃如此郑重,反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见元容这回挺好说话,也没有再嘲笑自己,萧承训别扭了一下也恢复了正常,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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