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点了解哥哥的心思。
“不过你放心,无论出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哥哥这边,而且我一定会将家人都护好!”傅春儿笑着安傅阳的心。
傅阳一愣,晓得傅春儿话底的意思,眼里便也透出几许温柔,点头道:“谢谢,谢谢春儿!”接着他抬起头来,望着远处戴家作坊门上“戴凤春”几个大字,神情漠然地看了一会儿,突然却皱起眉头,说:“我今日晚些时候与爹一起去拜望一次老洪,这次事情过去,老洪在作坊中的位置,便难保了。”
傅春儿惊讶万分,奇道:“为什么?”
傅阳答道:“戴老爷子眼下别无选择,只有令戴存栋三叔入住戴家的作坊,然而老洪在作坊中的影响力,远在戴三叔之上。老爷子不可能留这么一个人,压在戴三叔头上。而且今日的事情一出以后,无论老洪是出于什么原因,或是因为什么理由,戴老爷子都无法放心地再用老洪。这是戴老爷子的特点,他若放弃了一个人,便会彻彻底底地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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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阳猜得果然不错,当日戴老爷子便私下去寻了老洪,直言让他先歇一阵,却又说戴存栋要开始管作坊了,请他多指点与关照。言下之意,老洪自然明白,后来见了傅老实,老洪颓废的样子令人见之恻然。
接下来的几日,戴家那头实在是闹得热闹。
先是辕门桥的铺子那里,出事了。戴三娘子当日收了人家八百两的回扣,那是没有写收条的。但是两家确实是写了契纸,按了手印儿。本来戴三娘子是与人约定了,在戴老爷子从广陵府出狱的那日早间,交了银两过来,然后戴家再想办法将铺子的契纸转给对方。结果那日,买家没来,戴三娘子情急之下,便去寻了戴茜借钱。
而那日之后,买家再也没有出现,戴三娘子心中窃喜,总以为八百两银子自己就昧到手了。可是谁知道藏在自己床榻下的银两,也能叫戴存栋纳的小妾,卷了逃走。
戴家虽然报了官,可是秋娘也一直没有找到。反而城中流言越来越不堪,仿佛戴存栋头上的那顶帽子,便开始碧油油起来。
跟着那消失多日的买家便又出现了,手中拿着一张契纸,前来戴家要求兑现。
戴三娘子极力争辩,说她当日没有交割结算银钱,然而那买家找了证人出来,说是亲眼见到白花花的银两交给戴三娘子。还与戴家众人看那契纸,契纸上分明写着银钱收讫,双方摁了手印。
众人争执不下,一直闹到广陵府去。广陵府不偏不倚,索性将戴家在辕门桥的铺子给封了。
戴家吃了亏,戴存栋怒不可遏,几乎要将戴三娘子给休了。戴老爷子冷冷地说:“你要休妻也行,刚刚逃妾,眼下休妻,你若是还顾念着几分戴家的脸面,你就将那婆娘锁在家中消停几天,少让她在亲戚面前丢人现眼。”
只可惜这句话说晚了,戴三娘子怕事,已经躲到傅家,找杨氏哭诉了半日。杨氏无法,见戴存栋来接,只是苦劝两人,直说,这事儿,打点广陵府才是要务。
可是杨氏这句话,也没有人听。第二日,消息出来,广陵府将戴家在辕门桥的铺子断给了买家。
戴家在辕门桥的那铺子,是戴家所有铺子中,仅次于钞关老店和埂子街那间的,因其位置好,早年间很是为戴家赚了不少金银的。眼下像那样一间铺子,至少可以卖到四千两,若是买家急购,四千五百两也能够卖得。眼下戴三娘子被人这么一骗,再加上秋娘这样一偷,戴家分文未得,还陪了一间铺子出去。
“为什么偏偏是辕门桥的铺子啊!”戴存栋在戴老爷子面前唉声叹气地说,实在是悔断了肠子。
“唉,也怪我,当日我该在家中守着,或许家中不会出这档子事儿,你也许也未必在广陵府里吃这许多苦头。”戴老爷子淡淡地说。戴存栋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晓得老爷子哪里是自责,分明就是在责怪自己当日不该在狱中指责,是戴老爷子指使私售的贡粉。
“算了,破财消灾,这点教训,你们夫妇,日后都好好记着。”老爷子说。可是他差点忘了,戴家除了破的这些财之外,还欠着宝通一万两现银,另外还欠着傅家一堆人情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