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什么?若真是皇帝的旨意,纪燮肯为她抗旨么?
纪小七最想要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傅春儿突然省过来,四下看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四散,只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当地。
抱着心中的疑惑,傅春儿回到家中,开始忙她日常所忙的那些琐事,然而她无论做什么事,都只想发呆。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却难免始终露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杨氏见了,就将她叫到房中细问。
“春儿,你究竟是怎么了?前几日每日发呆的时候,嘴角都是上翘的。到了这两日,怎地满面愁容了。跟娘说说,你这孩子,到底是存了什么心事?”
“娘——”傅春儿扑到杨氏怀里撒娇,“女儿能有什么事?不久是每日忙着铺子和作坊的事情,还有接送正儿上学下学么。就这么点事情,娘您都不看在眼里么。”
“是有心事了。”杨氏仔细地看了看傅春儿的神色,见她有几分憔悴模样,心疼地道:“是娘不好,娘怎么就忽略了你呢?”
“春儿,莫不是,最近没有大德生堂纪家小七爷的消息,你担心了?”
傅春儿想了想她该做何反应,终于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轻轻地点了点头。
“唉,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杨氏望着傅春儿的双眼,眼神之中,似乎有些责备,也有着满满的怜爱。
傅春儿突然忆起,早几年自己若真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杨氏只怕早已将戒尺拿出来,或是干脆叫傅春儿去背《女诫》去。她有点惴惴不安地看向杨氏,道:“娘,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吧!”
杨氏起身,朝院中看了一眼,院中无人。
杨氏小心地将房门敞着,却坐到傅春儿身边,拍着傅春儿的手低声说,“春儿,是娘不好。家中一直这样忙忙碌碌的,不经意间,没曾想,娘的春儿已经长这么大了。”
“春儿,娘以前总觉得你太小,好些事情不曾与你说过。今日既然娘想与你说话,”她说着瞟了一眼屋外,说:“那些爷儿们如果饿了,就叫他们上外间去做席面去,总之今日咱们娘俩好好说话,不管别的事情。”
傅春儿奇道:“娘要与我说什么事?”
杨氏拍着她的手背说:“你姨母的事情,娘从来没有与你说过,你可曾听说她?”
傅春儿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说:“娘以前提过的,说千万不要在爹面前提起二姨母。二姨母,她,她还在……么?”也难怪傅春儿没听说过此人,整个杨家与傅家都对这位二姨母讳莫如深,似乎只有杨氏还与她有些礼尚往来,似乎两人之间连书信都不通啊。这位二姨母,究竟是何等人物?
“你二姨母,是当今封藩福建的唐定王的侧妃。”
“真的?”傅春儿没有想到自家竟然还能出一位皇亲国戚出来,虽然唐定王只是当今天子的堂兄弟,但是福建物产丰饶,同时还常备军队防着海上倭寇之患,所以唐王也算是个手握一定实权的藩王。
“自然是真的——”杨氏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而傅春儿却越听越是惊异。
原来这位二姨母在十岁上,也曾经如同自己一般,得过一场大病,险死还生,因此杨家老两口对这位险些失去的女儿疼爱有加。可是自此这位大杨氏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傅春儿忍不住要想,这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开始格外愿意四处交际,不仅结交广陵城中大家富户的小姐,而且总爱带着小杨氏。
那时年轻的唐定王世子仰慕广陵山川秀美,人物风流,微服来广陵城中,拜了一位画匠为师,学习人物与山水绘画。一次偶尔的机会,遇见了杨家的两位女孩儿,一时仰慕,便与二人结交,相处日久,便愈加亲厚。
当时这位唐定王世子对大小两位杨氏,用杨氏自己的话来说,有些不分轩轾。杨氏本没有想过太多,可是大杨氏却非常热忱,总是企盼着能够攀上世子,从此直上青云。
然而没有过多久,就又消息送到广陵,说是当时的圣上赐婚唐定王世子,要唐定王世子即日便返闽,与赐婚的将军之女举行婚礼。杨家两位女儿接到消息之后,大杨氏虽然不敢又什么想法,却多多少少有些心里不甘。
跟着,怪事就来了,小杨氏接到了唐定王世子的信,约她一道返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