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还的,另外人家作保,咱们家也不能太不给脸还不出来不是?”
听到这里,傅老实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道:“好,就依春儿的。一会儿老洪过来,我便与他商量,能先还上十二两自然是最好,实在不行,那十两也便先与他,我们最后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钱挣回来便是。”
话说到这里,傅家人纷纷生出了渡过难关的决心。傅春儿这边开始盘算做点心所需要的材料,打算赶紧去采买了,好重启自家的生意。然而傅老实却心中忐忑地候着老洪的到来——岂知,一直等到天擦黑,老洪都没有出现。
傅老实摸了摸头,不禁说:“老洪不是出了什么事来不了了吧,要不要我去寻寻他?”
他这个想法立刻被家中两位地位崇高的女性:杨氏与傅春儿两人给唾弃了——哪有巴巴地找着债主上门的?不过傅春儿还是有些不放心,还自己出门跑到埂子街自家铺子那里看了一眼,只见两间被烧毁的铺子依然黑黢黢地立在夜色之中,似乎与昨日没有半点变化。房东能迟个一两日来追债,傅春儿心中自然是乐意的。只是天色已晚,她想采买的那些材料都已经买不到了,傅春儿只好回家,打算明天再来买材料。回家的路上,她还在斗志昂扬地握着拳,心想,明天一定要将生意重新做起来,眼下家中需要的是进项,有进项才行啊!
她将此次事情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除了起火的疑团与傅小四失踪之谜以外,其余的事情她都渐渐有了些头绪。说来说去,自家还是资本不够雄厚,承担风险的能力不强,连房子都只能赁别人家的,因此一旦出现这等天灾,好吧,她还不能确认这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傅家便不能承受,一下子变成负资产,捉襟见肘。
好在前些日子里,傅家稍稍经营了一些人脉,再加上傅老实人缘信誉还不错,才稍稍有了些筹措银两,腾挪资金的空间。人脉什么的,这些其实都是财富啊!傅春儿心中这么想着,但是她此刻想起了黄家那位小喜,心中立刻又别扭了起来。
第二日早间,老洪依然没有出现。傅老实有些不安,傅春儿也是如此,但是她强着自己去买了些材料,在家自己开始做起包子来。她眼下不太敢做三丁包子了,那个的材料太贵,只有做得量大才有些赚头,而自己家的小灶间里,也铺不开这么大的阵势。于是她只是去零沽了些野鸭脯子肉,炒熟入味了以后与野菜一起拌了做包子馅儿。另外一种包子自然还是清清甜甜的菜包子,这个季节里各种新鲜的菜蔬上市,菜包子馅儿的选择更多,成本也低下来些。而刘婶铺子里买过来的面粉做包子皮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傅春儿自顾自一门心思地做着各种吃食,而傅老实则心事重重地在一旁相帮。每次听到有人敲门,傅老实便一阵紧张。
然而傅家又还是迎来了一位不寻常的客人——翠娘。
她敲开傅家小院的门之后,向身后张了张,才闪身进来。这时候傅春儿已经冲了过来,说:“翠娘姐姐,好久不见!”
翠娘面上有些发红,但是还是强作镇定, 向傅老实夫妇问了好,接着问起沈舟的伤势,她应是早已知道傅家的遭遇了。傅春儿答道:“沈大哥刚才服了药,此时怕是睡了。要不我带你去瞧瞧?”
翠娘面上又一次浮上了一片可疑的红云,但是她还是摇摇手,没有理会傅春儿半是认真半是说笑的话,而是挺严肃地对傅老实说:“傅叔,我有句话要与你说!”
“你家是不是有位亲戚去震丰园上工去了?”
傅家人听了这句话无不变了脸色。傅老实急着问:“怎么说?”
翠娘见如此,便将她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就在早两日,震丰园突然通知所有的厨子与伙计,不日震丰园就要开早档,早档的点心单子与傅家小食铺里的竟似如出一辙。翠娘原也没有特别在意,可是前一日来了人说是在厨下指点厨子们做这些点心。她挤过去张了一眼,觉得那人颇有些眼熟,而且那人口中所说的各色点心的做法,也与傅家的如出一辙。她便留心了一下那人的特征,想与傅家求证一下,哪知道得空出了震丰园,便得知了傅家铺子走水的消息。
傅老实白着一张脸,详细问了翠娘那人的年岁样貌,便知道没法再欺骗自己,此人就是傅小四无疑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