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那块黑疤,比起原来,已经缩小了一大半的面积。如今大约还有烟盒一样大小,盘踞在左耳边。
何青芷记得很清楚,这个黑疤现在的模样,正是四年前的形状和面积。
如果把长发梳到一边,批下来,几乎就可以遮住这块黑疤了。何青芷用手分了一缕长发,遮住了那块黑疤。镜子里,那张绝美的脸庞,竟然震惊了自己。
难道自己回到了四年前?
不对,不对。
脸上还留着几道淡淡的血痕,是自己昨夜里亲手挠破的。
何青芷使劲地摇了摇头,是苏灿,一定是苏灿!
因为“新婚”之夜,关于自己的脸,苏灿说过:“我真的能治!”
是他在昨夜里,用了某种方法,止住了自己的痛苦,并且让这块黑疤,缩回了四年前的模样!
何青芷还是不敢相信,苏灿真有这样神奇的医术?
她又跑回房间,收拾床铺,寻找蛛丝马迹。她真的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是苏灿,帮了自己。
终于,何青芷在床上的角落里,找到了证实自己猜测的依据。
那是一盒金针,上面有字:九鼎医疗器械公司。
猛然想起夜里,苏灿被自己逼得跳下阳台以后,那漂浮的脚步,踉跄的身形;猛地想起刚才被自己打扫干净的一滩血渍。何青芷疯了一样冲下楼去:
“苏灿,苏灿!”
“苏灿,你在哪里?”
苏灿的房门敞开着,却不见他的人影。整栋楼房里,只有何青芷自己孤寂的喊声。
何青芷跑回楼上,趴在阳台上探头张望。可是阳台下,也没有苏灿的身影……
只有苏灿昨夜里脱下来的衣裤,仍然在房间的一角。
为什么苏灿给自己治病,要脱衣服?还脱了自己的衣服?拿起衣服的一刻,何青芷有些迷茫。
对了,自己每次病发,都是浑身燥热奇痒。难道苏灿在给自己治病时,他的自身也会感应到这些感觉,所以才……”
有些事想不明白,何青芷也不想钻牛角尖。她现在只是担心,苏灿究竟去了哪里?
何青芷愣了半天,突然想到,苏灿昨晚失了那多的血,又跌下阳台,现在一定在医院。
对,一定在医院。
可是他只穿着短裤,身无分文,哪家医院会收治他?
或许他自己是医生,正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自行疗伤?
回想起自己昨夜里对苏灿的粗暴,何青芷的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受。
不管了,一定要找到他,找到苏灿。给他赔礼,告诉他,是自己不好,是自己误会了他!
于是何青芷把苏灿的衣服和鞋子,放进一个手提袋里。匆匆出了门,逐个医院打听起来。
塔山县城的医院不多,也就一院二院和中医院。何青芷打车跑了一圈,很快就问过了三家医院,但是没有找到丝毫有用的讯息。
或许在街头巷角的小诊所、医馆?
于是何青芷又一条条大街走了过来,见到诊所就进去打听。
等到现在为止,何青芷已经走过了七八条街,问过十几家小诊所了。从早晨到现在,她没有喝过一口水,嗓子,已经开始渐渐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