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交给我吧。”萧颂笑过之后,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划过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犹如垂柳被风拂动,在河水中触动一圈圈涟漪。
“你怎么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冉颜皱眉,跟萧颂认识以来,他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句话。
萧颂扬眉道“你看错了,我向来是率不关己高高挂起。”他说着,顺势躺在了席上,把头靠在冉颜腿上,握住她的手闭上了眼睛,声音慵懒中带着沙哑“阿颜,我所求不多,只想每日回家之后能这样靠着你小憩一会儿……”
便是为了这个,做点事情又能如何?
静了片刻,冉颜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忽然又道“你说的事,我早就做过一次了,再杀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又如……,阿颜,坏事都留给我来做
……”
那个凶手只杀了一个侍妾,而另外一个,是萧颂为了警告那人,亲手杀的。
他行事从来都是这般毒辣,只不过也要怪那个侍妾太不知好歹,若是老实本分,他或许也不会轻易取了她性命。
这些事情,萧颂不瞒着冉颜,因为他不想等冉颜嫁给他之后,才慢慢发现他原来如此不择手段,甚至两只手沾满了污秽,从而心生排斥。
但凡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又有谁是干干净净?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萧颂这样狠。他形成今日的行事手段,一方面是受到萧太夫人的影响和本身心性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叛逆期与宋国公的父子矛盾的产物。
宋国公秉性刚直而且急躁,在初次发现萧颂行事阴暗之时便动辄出动家法,处于叛逆期的少年要么就是被打屈服,要么就是隐忍反抗,而萧颂从来都不是一个能被板子打倒的人,他骨子里还是继承了萧家人的倔强和坚韧,只不过恰好用到了与萧氏家训相反的方向,他想证明自己的做事方法也能够成大事。
经历的事情多了,心智成熟之后,发现自己这样的执拗是多么幼稚,但他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回头无期。
佛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但现实是,有时候你放下,就等于死。
冉颜与萧颂观念不同,那个侍妾在萧颂眼里也就是一个婢而已,即便真拿到明面上去说,打死一个贱藉奴婢又能如何?所谓的律法,维护最多的还是权贵,其次是良民,而贱藉如畜,可通买卖。冉颜有仇必报,却不会为了一己之私或者无缘无故的去取人性命。
她听着前半句的时候心里很是排斥,但萧颂说“坏事都留给我做”
的时候,心头却是松了松。
“地上凉。”冉颜轻轻的推了推他。
萧颂哼哼一声,却是翻了个身,当真美美的睡了起来。
冉颜唤晚绿进来,取了被褥把他裹起来。萧颂迷迷糊糊的咕哝道“阿颜果然是贤妻。”
正在帮他拉被子的冉颜手一抖,顿时觉得自己想法很不纯洁。她想起来这么做,只是单纯觉得,如果他受凉伤了肾,那她以后跟谁探索“兴”趣?
虽然明知道,这样一两回也不能把肾怎么样冉颜把头埋在胸口,自我催眠,这样算起来,从哪个方面论证,她的出发点都是“关心”绝对不是什么“兴”趣!
同时,冉颜也很疑惑,为什么在苏州时看萧颂没有任何感觉,现在看起来觉得有些……悸动?
是什么时候发生质变的呢?
萧颂只眯了一刻,便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瞧见冉颜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聚精会神的在看书。
“累了吧?”萧颂声音带着睡后的惺忪,原本就磁性的声音显得越发性感冉颜握着书卷的手指一抖,紧接着就感觉到萧颂的手正在揉着她的腿。冉颜想也未想,一巴掌拍掉他的爪子“你给我消停点。”“我枕了这么久,不累么?”萧颂发髻有些凌乱,身上还裹着被子,脸颊多了一层血色,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盯着冉颜。这摸样不似平时的硬朗俊美,显得柔和,还有一点点…
可爱。
再颜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用书本挡上他的脸。
萧颂看的莫名其妙,想伸手拨开书册,却听书后面一个闷闷的声音幽魂一样的飘出来“萧铖之,我要跟你约法三章。”“嗯?”萧颂不明白,自己只是在枕着她的腿小眯了一刻而已,
她也未曾反对,怎么醒来就见她神色有变呢?
“第一,你不准这样看着我:第二,婚前不许有任何〖肢〗体接触:第三,不许卖色相。”冉颜从书后面探出头来“你同不同意。”萧颂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懵,被她这约法三章说的越发懵了“卖色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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