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用话在挤兑着许明业,真正目的指向的却是那许绮莲。
许明业面上冷了冷,道:“莫要不知好歹,少爷我看得上的人,那是积了福气,再在这里与我推三阻四,扯这些有的没的,别以为我就真的不会动气!”
听他这话,之前所有的举动,那都是客气了的表现。
夙沙亭凉凉地勾起了唇角,精致的眉目间,一派的沉然冷凝之色,而目光中,分明又显露出讥诮和不屑。
许明业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心头“蹭——”地窜起了火气,好似是脑子一热,就又要叫他身侧的人上去就要先动起手来。
但许明业还只是朝向身侧的人看了一眼,未待吩咐出声。
那边绮莲已是不得不迎着周围那些旁观之人的目光,走上前来,到许明业的近前,语气沉冷,直接道:“闹够了么?”
这样的话,说得本就起了火气的许明业,心头的火气愈加地旺盛了起来,他只是道:“许绮莲,你以为你算什么?你要管我,你以前怎么不管?现在你这处处地到底想要管教些什么?别端着那样一副你是我姐的做派,如果我不买账,那你在我面前就什么也不是!”
冰冻三尺,总非一日之寒。
许明业说着这样的话,显然这些想法,并不是将将才冒出头来,而是一直积压在心底,现在,不过是个刚刚好的想要爆发的契机。
他的目光,有一瞬,如同凝结的冰霜,那么直接地砸在绮莲的脸上,竟让她避无可避。
一侧站着的伶舟皎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些,借着角度,想要尽量躲开绮莲可能扫过来的目光。
而夙沙亭目光中显露着的那样的讥诮和不屑,在这样的情况下,愈发地有些咄咄逼人起来。
绮莲猛地被许明业这样的一番冲口而出的话语弄得一怔,迎着他那样凝结如冰霜的目光,她竟有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的怔愣,但很快,她就将那样的怔愣掩藏起来,语气仍然是冷淡,只是说着:“就算是什么也不是好了,你别忘了,我总还是能见着能制着你的人!”
许明业“呵呵”冷笑了几声,接着道:“你也就只能去给父亲、母亲告状了,有本事就就告去,看他们究竟能如何罚我!”
他梗着脖子说出的这几句话,更像是有着在赌气一般的倔强。
边儿上站着的那几个公子哥儿见着这般场面,颇有些不知所措,但迟疑之后,想着素来许明业的这位姐姐的手段,他们还是开口劝着许明业,说着什么“美人常有,这儿没了,那儿还有,不必为此伤了和气”,什么“你可就这么一个实打实的亲姐,快别如此说话了”,什么“就为着这么一个还没上手的美人,便就这样,实也是有些不值当啊”等等之类的话。
当然,在这些话中也不乏有些违心的言论。
偏偏就这么三言两语地打着岔,好歹也是让那样像是在许明业和绮莲之间似要凝固了的气氛,稍稍地缓和了些。
伶舟皎避在一旁不出声。
夙沙亭倒像是有些嫌火还烧得不够旺一般地在这样的时刻,蓦地又出声道:“几位如有家事要讨论,烦请换个地方可好?堵在这转梯间,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公子,你也莫要太过分!”这回先开口回夙沙亭话的,却不是仿佛一点就要炸开来的许明业,反倒是眸色沉冷的绮莲。
过分这个词,其实在人心底的界限,很难有统一的定据,所以,在不同的人话里,过分这个词含义也都是略有不同的。
但相同的却是,说这话时,里面含着的警告意味。
绮莲在说话的时候,目光不自觉也在一侧的伶舟皎面上一扫,在她曾经的记忆里,有那么一段时间,对这样一张面容上的五官轮廓都描绘得清晰,就算是现在伶舟皎寻着角度,避开在一边,那不过几眼的打量,也已经让她确定了这确是曾经记忆里的那人。
看来再是怎么避让都已经没有什么用。
伶舟皎的眼角余光捕捉到绮莲一瞬间那样打量而笃定的神色,不由还是偏回头来,反倒,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在绮莲的面前,道:“究竟是谁过分,想必在座各位都是心知肚明,也不必揪着这些事情,做什么争论,现在,不知可否让开去路,容我上楼去了?”
她端着一副矜贵的姿态,从容的气度,和着她面上那般瑰丽的颜容,看来,还真的是会让人觉得——得见佳人如许,何不情生意叹?
这一瞬之间的伶舟皎,合该是众人目光胶着的中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