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伶舟皎和夙沙亭莫名其妙地进了南林书院的第十天。
看似已经熟悉下来的一片平静表面下,却是各有各的打算,暗潮在不被注意的地方,涌动。
今天,是个阴天。
天色偏向沉暗,天光落在人的面上,仿佛都要将每个人的面上,点染上轻袅的忧愁,看起来,要带着些抑郁之色,才算得上是‘正常’。
每隔十天之后的一天,就是南林书院轮换的休沐日,只是众位学生休息的时间并不算多长,只能是短短的一日,隔天,就又要开始推进学习的进度。
当然,在这样短暂的休沐日之外,还是有一个月一度的休息时间,大约是三到五天,足以让离得近些的学生,回家休息一下。
说起来,这样算下,明日就是个机会——虽然,这机会,就目前来说,仿佛只针对于心心念念不怎么想要留在此处的伶舟皎。
今天一天,伶舟皎都没有打算要去找夙沙亭深谈的想法,因为,凭着她隐约察觉到夙沙亭的情绪,他似乎早已没了迫切要离开此处的想法,她觉得,如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去找他商谈什么离开的计策,只会让在他眼里显得上跳下窜一般‘折腾’的她,变得可笑起来。
还是那句话。
没有谁真的就非谁不可。
从前她一个人也曾经历过那许多,现在哪里就真的会变得‘娇弱’起来,不过识路而已,便是不识,又能算是多大个事儿。
此刻的她,倒真不是只想着逞强,却是因为,她本来选择的路,就已经让她不能够过多地去依赖别人,她总归是要学着习惯。
伶舟皎眼里仿佛云端洁白而璨璨的皎丽,在这阴天偏沉暗的天光映衬之下,竟是不见黯淡,反倒愈加明亮起来,她的视线,落在隔着有那么一长段距离的院门处,仿佛充满了信心。
但实际上,她却对出去之后该如何规划,完全没有打算。
这样笃定的信心,实际说来,还真有几分盲目自信的意思。
只是她,别无选择。
沉湎于静默的怀想之中,天光被彻底的黑暗所淹没,陷入一片漆黑,在这小院子中来说,和其他人的房间相隔较开,格外显得安静些的夙沙亭的房间。
却并不如前几夜那般真正安静下来。
缘由无他,只因,夙沙亭已经有意无意地等了那么些天的来客,终于,已经登门。
“少主,城主命我等来将您迎回。”
轻手轻脚地进了房间,几个来客并不意外能看见坐在案台前,思绪清明,而眸光中不见丝毫迷蒙的夙沙亭。
几个来客很是沉着冷静地对着夙沙亭半跪了下去,俯身垂首,一副恭敬的模样,只用着传音入密的方式说明了来意。
夙沙亭对他们这话不置可否,以同样的方式说话,道的却是:“母亲,如何了?”
他这话,对于半跪着的来客说,不算得突兀,像是早有了应对之语,其中一人极快地就回:“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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