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由太子的一道折子,在朝堂上引起一股洪流。
往年都是修固大堤,太子却支持越阳侯世子决堤。
太子当着朝臣把决堤引流的利害娓娓道来,沈远宁分析的清楚,太子说的有理有据。
如何从长远着手,如何替百姓谋福,太子的一番演讲,让朝臣大为叹服。
随着太子跪地请求皇上恩准越阳侯世子决堤,身后亲近太子的朝臣也一起跪地请求。太子的母族英国公府也随着跪下,沈远宁是荣兴侯府的外甥,且荣兴侯府与英国公府是姻亲,荣兴侯自然乐见这样的事情,包括陈贵妃的父亲,阁老陈俞良,在太子这一番君国大业的演说下,也不得不赞同太子的意见。
却有一支英国公府的旁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却没有像众人一样,虽然他见众人都跪下了,也跟着一起跪下了,但他的表情动作,没能逃脱太子的眼光。
太子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
孝昭帝看着自己的继承人众望所归,自然高兴。
加上沈远宁也确实有些才干,于是,很圆满的准了。
当沈远宁接到孝昭帝让他全权负责一切的圣旨时,沈远宁从心底感到欣慰。
江城的官员都提心吊胆,个个警醒着待命。
陈儒之依旧负责百姓迁徙,只不过不似往年那样,只是迁徙了下游的部分百姓。
沈远宁在绘制的河流图上标注处几处需要加固的堤坝,几处需要重建的堤坝,还有几处以后会挖开的堤坝。
给大家讲述着引得主流的水会到哪里,如何能降低伤害。
他是如何知道这几年堤坝的缺漏?他指出的每一处都是恰中其害。
江城一众官员纷纷那些袖子擦试着汗。
“刘大人,怎么了?看你汗流浃背的,是不是这官服太厚,官帽太重了?”
沈远宁随意的说着。
听得刘大人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忙谄媚的说:
“不重不重,天太热而已。”
沈远宁没理会他,继续给大家分工。
刘大人却是坐立难安的听着,沈远宁刚才的话已经很明显,自己的官位受到威胁。
如果给他继续这么折腾下去,他这次是决堤引流,下次说不定顺着大堤的修建就开始查、贪反、腐了。
这刘大人是想多了,沈远宁是有那个心,但是手还没那么长。
他知道这些人的利益是一发而动全身的,早晚都会被收拾,只不过不是现在。
由于汛期将至,沈远宁并没有太多时间,他以最快的速度加固了几处重要堤口,当务之急是决堤引流。
一个半月后,当他站在主堤之上,看着前方被引入支流的滔滔急流,有一种梦想达成的感觉,胸中豪情顿生。
风吹起了他的衣衫,凛然之色让人无法直视。
陈儒之看着站在上方的他,竟生出一种未曾相识的感觉。
年轻啊!再过个几年,不知道还有没有现在的魄力。
捷报传到京城时,韩玉瑾很圆满,孝昭帝也很圆满,当然,更圆满的是太子。
众人都在说陈儒之和越阳侯世子加官进爵是少不了的。
江城水患历来是皇帝的一块心病,这下永绝后患,孝昭帝自然会嘉奖。
半月后,当太子亲赴城外去迎接他们时,只迎来了陈儒之。
据陈儒说,沈远宁自请留在了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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