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问何来,“你饿不饿?”
何来说,“我饿,可是你在睡觉。”
“我睡觉你不会叫醒我啊?”她穿上衣服去厨房给他热粥和红枣糕,云吞和烧卖留到夜里给他吃。
红枣糕是甜甜的,带着蜂蜜和红枣的香气,何来美的眼睛都快眯在一起,“要是天天都生病就好了。”
“你要不嫌难受你就天天生病,反正又不花咱家钱治病。”
“我爸爸花的钱吗?”
何兮正在给自己煮清水挂面,听到这话,立即横着眼睛瞪他,“爸你个头!你要叫爸我也得叫爸。”
“那我叫他什么?”他嘴巴塞的满满的,求知欲十足的大眼睛闪啊闪。
这个问题,何兮仔细的想了想,说,“叫他教授叔叔。”
正好符合他喜欢给别人当人生导师的心理。
何来算是答应了。
下午一点半,靳轩来康南路口接他们去医院打针,何来指着停在路边的白色大越野,喊,“姐姐你看!那是怪兽叔叔!”
他撒丫子朝着靳轩狂奔,在靳轩把他抱起来的一瞬间,清脆洪亮的喊了一嗓子:怪兽叔叔!
靳轩被他震得耳朵里面嗡的一声,他笑着掂了掂怀里的小孩,问,“怎么不叫爸爸了,这什么新派称呼,听着还挺萌的。”
“姐姐让我叫你怪兽叔叔。”
熊孩子出卖姐姐,小手指往何兮的方向指过去。
何来就是故意的,每当这种时候,何兮都希望她弟弟能蠢一点,最好蠢到一脚踹不出来一个屁的那种境界。
何来的精神头很足,看起来不太像生病的小孩,但是体温还是有点偏高。
在医院里打针,护士说,“来,家长按着一点小孩,待会他要乱动就不好了。”
靳轩默默承担起家长的义务,走过去,轻轻按住何来的肩膀。
小/护/士很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这第二眼就眉目含春了,看得何兮鸡皮疙瘩起一身。
“他不用按着。”何兮说。
“你确定啊?”小/护/士问。
何兮走到何来的病chuang旁边,指着他说,“你敢哭,晚上我绝对不给你吃饭!”
何来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吼!扎吧!”
这赴死般的决心,真有烈士们当年堵枪口扛炸药包的气势啊,靳轩在一旁低沉沉的笑着。
说不哭就不哭,为了吃饭,疼痛是可以忍受的。
护士扎完针,没搭理何来没搭理何兮,只是笑吟吟的对靳轩说,“你儿子真勇敢。”
“随我。”他说。
何兮在一旁翻白眼,心想随谁也随不着你啊。
小/护/士在笑吟吟的基础上加了一丝色迷迷,继续说,“长的跟你可真像啊,真帅。”
“谢谢。”靳轩微笑着点了下头。
何兮在一边哈哈哈大笑,跟神经病一样。
何来躺在被子里,不解的看着自己姐姐,又看看靳轩,然后老气横秋的叹气。
好像他真有什么感慨似的。
后来何来睡着了,靳轩开始不停的接电话,他总会走到窗户旁边,或者走到走廊上,刻意压低声音,不会打扰到睡觉的小孩子们。
针头拔下来,何来仍在睡,何兮给他叫醒,让他自己下地走路。
“明天我早一点接你们来打针可不可以?”靳轩问,“我下午三四节有课。”
何兮点点头,“行,我白天都有空,也别太早,起不来,晚上睡的晚。”
“你晚上还要去丽水路?”他不可思议道,打开车门让他们上车,手掌扶着车门,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车里的何兮。
她当然要去丽水路,她要赚钱,她要还债,那些债主可不管她弟弟是病还是死,到时不给钱,总会追上来。
“是的,我要去。”
“他怎么办?”
“跟着我,多穿一点。”她说,“只能这样。”
靳轩关上后车门,回到驾驶位上,启动汽车,调高车内温度,良久都没有开车的打算。
何兮何来一大一小安静的坐在后头,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何兮问,“你在用意念发功呢?然后我们就能被传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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