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一样。
正好,沈念也是运气好。
县太爷这几天又把那个匠人请过来了。
“要说沈姑娘是个有运道的人,”那名衙差很是热心的带着沈念进到后衙,“巧了,县太爷才把那位匠人请过来,你就来问了,就是木料和手工较其他时候略贵一些,但是手艺您也是看见的,那是一等一的好。”
确实。
沈念在沈家村和镇子上就没见过这种好手艺,明明样式和雕刻也不复杂,但做出来就是和旁的看起来不一样。
那名差役领着她找到木匠,对方有着一间单独的干活的地方,满地的木头,一进去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对方看到进来的两人,神色冷淡,“怎么了?”
衙差也不恼,显然是习惯了对方的冷淡,“左师傅,这位沈姑娘买了县衙的院子,还想请你打些桌椅柜子之类的,布置一间书房,你看看……”
左师傅身形魁梧,两只手上都有着老茧,显然是常年浸淫在木工活里。
他听到沈念买了院子,多看了她一眼,“你想打什么样式的桌椅?”
沈念倒是没有细想书房该怎么布置,不过……
她对着人笑了笑,“左师傅方便过去我家看看吗?我们日常有三个人读书写字,除了桌椅,还需要存放些书籍之类,此外,我还想再打一个药柜。”
药柜?
左师傅这才抬起头,露出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不过面色冷淡,冲淡了他面向的凶狠。
先前衙役也跟她说了,这左师傅看着凶,对人又冷淡,实则却是个再细致不过的人。
沈念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被他的凶相吓到,“我就在杏林堂做学徒。”
杏林堂……
左师傅心里一动,“最近听说镇上有一名小沈大夫,专治跌打损伤,连陈年的旧伤也能治疗,传言可是真?”
小沈大夫本人·沈念没想到他会打听自己,好在她常年被人夸赞,无论是天赋还是医术都很拿得出手,此时也能面不改色地点头,“我就是那位小沈大夫,专治跌打损伤倒也不是,什么毛病我都能看一点,不过陈年的伤,具体如何也要面诊过再论,眼下也不敢胡乱吹嘘。”
话虽如此,沈念的神色言语却极为自信,与她学徒的身份完全不同。
左师傅闻言,一改先前的冷漠,反而很是热情,“原是小沈大夫想打几口家具,我现在就有时间,不若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别的不说,书房的布置在下也是颇有心得。”
说话间,他已经站起身,随时准备跟着沈念过去。
沈念从他的态度里看出了点端倪,不过对方身形矫健,四肢有力,有陈年旧伤的人显然不是他,但对方这么热切的态度也能说明受伤的人对他很是重要。
“那就要有劳左师傅了。”
从未见过左师傅这般热情的衙差:“……”
他看看左师傅,又看看沈念,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沈念已经带着左师傅走出门,他连忙追上去,“诶诶诶等等,左师傅,这两日不是说好要给县太爷把他的柜子打了吗?”
这师傅这么快就走了。
到时候县太爷回来了没看到人怎么办?!
左师傅一挥手,“让你家老爷等着吧,我现在没空了。”
差役:“……”
他眼睁睁看着沈念带走了“对人冷淡”的左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