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十四皇子府一片寂静,间或有几个执夜的小丫头,用手捂嘴打了一个哈气,拍了拍脸颊,身侧之人小声议论“福宜阿哥那,还缺几个二等的丫头,竟然没有一个敢去服侍,你们说福宜阿哥真是扫把星投胎?”
“闭嘴吧,这哪是咱们能议论的,前几日府中丫头被打死了多少?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办好了,只是年侧福晋心血恐怕是白费了,东风还是能压得住西风的。”其她几名丫头连连点头,她们都是在完颜氏院子里服侍,自然希望她能压倒年氏,主子荣耀顺心了,奴才的日子才能好过,前一阵年氏最张扬的时候,完颜氏可是暗地里没少拿这些婢女撒气,虽不见得毙命,可想到那些整治人的手法,她们都心有余悸。
屋子中,清纱灯罩旁,完颜氏散开发丝,身后的嬷嬷正在拿着刻花的桃木梳子轻轻理顺着她的头发,完颜氏手中拿着银色的手镜,轻轻抚摸脸上的皮肤,脑海里不由得想到齐珞白皙娇嫩的肌肤,啪的一声将镜子扔在黄花梨制成的梳妆台上,“登雍亲王府门的福晋夫人也不少,就连一丝消息都探听不到?我就不信,没有秘法,她怎么会仿若十二三岁的闺阁少女?”
“奴婢知罪,那些福晋夫人都很谨慎,兴许四福晋也不会说起呢?”完颜氏叹了一口气,要是自己恐怕也不会说,现在还办不到,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她把方子献上来,哼,再在给她脸上留下点什么,看她还能那么得意?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卖乖?
虽然已经是四月,完颜氏却觉得屋子中有几分清冷,胤祯自从那次之后,就从来没有再踏进她的屋子,“爷,今日在哪安置?”
“伊尔根觉罗侧福晋那。”嬷嬷低声的回道,完颜氏咬着嘴唇,仿佛尝到腥咸血味儿,“主子,爷现在对年侧福晋的心仿佛也淡了,又有福宜阿哥的事,您不必太过忧心,年侧福晋带着那个病秧子去庙里给德妃娘娘祈福可是有几日了,要是真的去...”
完颜氏攥紧了拳头,低声问“年氏也是个蠢的,我还以为她多聪明呢,那两个嬷嬷的身后事你都抹平了?“”嬷嬷轻轻点头,“主子,还有两个服侍福宜阿哥的丫头已经都安顿好了,就等着她们回府了。”
“我倒要看看那个病秧子身上能担几条人命,再大的福气也压没了。”完颜氏有些慈悲的轻言“她们的亲人都要安顿好,多给些银子,等到再出事,他扫把星之名可就真的摘不下来了,看他还有什么福气同弘明争?”
嬷嬷明了当初福宜洗三满月之礼,十四阿哥下令大操大办,风头比当初的弘明阿哥更甚,而年氏又张狂的不行,自己主子当初真是眼泪往肚中咽,还得面上带笑,恭维着年氏,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会放过?只是可怜这十几条人命了,毕竟是经过她安排的,所以心中也有些担心索命之人,暗下决定得空一定要去拜神。
宜妃和众贵人的红疹子,没几天就消下去了,不过也把宜妃折腾的够呛,毕竟脸上和手上起的疹子很痒,宜妃害怕留下痕迹,不敢抓痒,只能用手指狠狠的抠住桌子,尖细的指甲在桌子上留下划痕,等到疹子消退,保养的很好的指甲也全部断裂,手指上隐隐透着血丝,几日的折腾之下,宜妃脸色也不如往日,再加上陈贵人得宠,她心中暗狠的不得了,汤药喝的太多也没有胃口,因此病好之后,人整整的消瘦一圈,九阿哥进宫请安时,见到宜妃衰弱的躺在床上,心中冒火,叮嘱宜妃好生修养之后,回府后就打发人送了好些个珍贵补品进宫,将茶杯狠狠的摔到地上,“老十四,老十四,你可真行。”
相比较宜妃,德妃就更惨了一些,脸上的伤口化脓,疼痛担忧折磨了德妃许久,十四阿哥千方百计的搜寻外伤药,可全都没用,齐珞听说后,知道那是脂粉中的铅中毒,想了半晌还是提笔写下一个方子,虽然不见得好用,但绝对不会恶化,在胤禛晚上来的时候交到他的手中,然后像往常一样,坐在他旁边,轻声细语的说起,弘历弘昼的趣事,甚至还讲起舞曦的调皮。
胤禛盯着方子,仿佛那有千金重,德妃让齐珞受的委屈他不是不晓得,还有弘旻之事,可胤禛心里更清楚,他虽然无法再把德妃当成额娘,可在外人眼中,他始终是德妃的儿子,康熙又极重孝道,要是这个方子献上,那在康熙心中会重上几分,子不言母过,子不言母过,皇阿玛,你还要让儿子忍上多久,还要多久。
齐珞停住话,胤禛的脸上露出几分哀怨,此时秦嬷嬷端上来温好的牛奶,齐珞接过,挥手让屋子里的婢女全部退下,轻轻抿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合适,举着杯放在胤禛的嘴边,胤禛从方子上收回视线,黝黑的双目看着仿佛能包容一切的齐珞,借着她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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