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京中上下动荡了一番,便是王府里也折了两个人手进去,门房的这个职也换人了,新来的门房是个威武不屈地阿叔,正好也没见过安君,恰如今她是个少年扮相,是以,凭她怎的说,这门房也不给放人进去,在自个儿家门口被拦住了,也真真叫人头疼,安君只得从怀里摸出锭银子来放进他手里。这位威武不屈、富贵不移的门房掂了掂手中分量十足的银锭子,面色含悲,忍痛将银锭子还与她:“说了不成便是不成,王府里怎的可以随意放人进去。”
安君思亲心切,也不在意什么暴露不暴露了,直道:“我是这府上的女君。”
瞧着门房阿叔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只得将头发放下来,又将银锭子塞给他:“你且去通报一声赵管事,就说墨安回来了。”门房阿叔将信将疑地打量了她一番:“那你且等等,我帮你进去问问。”
赵管事如今正伺候在老王爷边上,瞧着门房通报本是不耐烦的,瞧瞧,主子的心情不好,谁有心思听那个?待听到门房哆哆嗦嗦地道,外头有个名叫墨安的女君求见,老王爷猛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拨开他两个,阔步朝外头急走去。
安君今儿个一日未进食,一路从外城走到内城十分的耗费体力,加之心里焦躁,这会子白着张小脸蹲坐在大门前的石阶上,虽她如今整整瘦了不止两圈,且是背对着老王爷坐的,老王爷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来,心中不禁是一酸,这孩子得受了多大苦,赵管事跟在老王爷后头也瞧见了她,激动地唤道:“王,王君回来了!”
安君闻声,转过头,瞧着了老王爷,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下来了,跌跌撞撞的扑进老王爷怀了:“曾祖父,曾祖父,我爹爹他...”说道后头,忍不住抽泣起来,老王爷拍了拍她的背:“别怕,你爹爹无碍的。”她这些日子着实疲惫得厉害,听闻丁山无碍,一颗心便了就放下了,精神一松,人就晕过去了。
众人将她抬进府中去,找了夫子,开了药,迷迷糊糊中她喝完药,又睡了过去,她自个儿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分外长,却不知她其实整整睡了三日,第三日头上,她着实饿得厉害,才醒过来。
青竹同青梅还没回府,伺候她两个下侍是老王爷新拨下来的,她瞧着都面生,其中一个脸圆润些的十分机灵,扶着她坐起了,不待她问,便自说道:“丁爷守了王君一宿,不过有着身子,着实抗不住了,方才不久才在郡君的劝慰下回房去歇息了。”又给她披了件外套,召了下侍端了水仔细给她洗漱了。
安君瞧了瞧外头,青天白日的,她脑子迷糊得很,也不晓得是哪个时辰了,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伺候他的那个圆脸下侍道:“王君整睡了三日,这会子是巳时了。”又道:“王爷嘱咐的小厨房里一直温着粥和汤,这会子端上来,王君先用一些?”
安君吃了一碗粥,太久未进食,是不该吃得过多的,接过茶盏漱了漱口,同下侍道:“扶我去看看爹爹。”那圆脸下侍劝道:“丁爷昨儿个夜里候了一夜,如今怕是已经入睡,方才王君醒时,下人们已去通报王爷了,想必一会子老王爷便该过来了,王君不如先见见王爷。”说话间,老王爷便入了屋里。
安君虽先前累了些时日,不过到底是年纪小,底子好。几剂补汤下去,身子虽然还瘦弱,精神头倒是不赖。老王爷看她问得紧,便将这几月里京城发生的事儿一一同她说来。
那原太女倒是纠集了些人力马力,不过当今圣上早有准备,不多费事便压下了,只在后头,她娘亲的正夫刘清,不晓得是着了什么魔障,竟让他父家给说动了,在墨府当了一把内探,害了墨府一家上下不少口,亏得丁山自个儿会几下,安君又将小白放在丁山身边,倒是护得她便宜娘亲同晨儿弟弟无恙。待到王府使人前去救援时,便只得寥寥几人生还。
老王爷曾孙太多,原本是不太在意的,只这一遭变故,几十个的曾孙变几个,也着实是唏嘘不已,好在早早将安君送了出去,她无恙,倒是勉强宽慰一下老王爷的心。
安君听完也觉得心中凄凉,虽她同那些弟兄们并不是从小一路长大,不过后头她来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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