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杀人不是开玩笑的,死了是不能再活过来的,如果叶大叔真的死了,他心里不会好过的……”
话未完,獒战忽然又把她拽了回去,紧紧地圈在怀里道:“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跟我爹顶嘴了……听话……我们回去了……”
“混账!”獒拔大喝了一声,将手里那个矮桌一掌掀翻在地,“简直是要反天了!我们獒家怎么会有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媳妇?我真是后悔了,当初怎么就给战儿选了你这么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知道我和战儿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贝螺又想挣脱獒战的怀抱,却被獒战紧紧地禁锢着。獒战腾出一只手来捏着她的下巴,低头道:“不要再说话了……听见没有……不要再说了……”
贝螺仰头盯着獒战那双发红的眼睛道:“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叶大叔死吗?他死了你心里会好过吗?为了你爹,是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杀?”
“战儿!”獒拔在旁喝了一声,“别跟她废话了!她铁定是喝了叶衍水是什么*汤,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叶衍水那个人最好哄女人,说不定早给叶衍水哄住了!这样一个不忠于自己丈夫的女人,你还留着干什么……”
“也要杀吗?”贝螺转脸冲獒拔怒喝了一声,“女人对你来说,只有睡和杀两种分别是吧?”
“够了!”獒战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过来,目光幽黑道,“不要再说了……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不要再说了……他是我爹……你不能这么跟他说话,明白吗?”
“哼!”獒拔冷笑了一声道,“她还会把我当她爹吗?她恐怕早把叶衍水当她爹了!”
“爹!”獒拔晃了晃有些站不稳的身子,转脸道,“您也打住吧……叶衍水的事情我说了……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什么意思,战儿?”獒拔紧皱眉头道,“你想就这么放过叶衍水?他还没死,你自己女人还把他给救了,你就打算如此了之?战儿,爹教过你,做事要斩草除根!叶衍水不会感激你的,说不定以后还会让他那一对儿女来杀你,到时候你就后悔莫及了!”
“我不想再去想叶衍水的事情!”獒战忽然推开了怀里的贝螺,摇摇晃晃地走向獒拔道,“您说的……他只是一个外人……我们才是一家人……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外人闹得我们自己不痛快呢?我捅了他……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为您报了仇了,他抢了您的女人他活该,这就够了!把他扔出花狐族去……任他自生自灭去……就这样……就这样!”
獒拔紧了紧牙龈,脸上的黑青又浓了一层:“你什么意思?捅了叶衍水一刀就足够了,然后就可以放过水玉那践人了?就因为金贝螺几句话,你就打算放过那践人了?战儿,爹不是这样教你的,那女人不值得你如此同情!”
“砰”地一声,房门忽然被踹开了。房内人都惊了一下,齐齐转头看向了门口,原来是獒沐!
一看到獒沐,贝螺心里松了一口大气,是她写信回去让獒沐来的。本来以为赶不及了,没想到獒沐还是赶到了。
“大丫头?”獒拔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獒沐迈进房间,表情冷严道:“听说爹要处决我娘和叶叔叔,我这个做女儿的好歹能来送个丧吧?”
“谁告诉你的?”獒拔沉下脸道。
“谁告诉我的都一样,难道我还不能来送我娘最后一程了?”
獒沐,好像跟从前不同了,无论是从走路的姿势还是说话的语调,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她一进门,所有人都感觉出来了。
“你想起从前的事了?”獒拔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对,”獒沐点点头道,“我已经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
“在我来这儿的半路上。”
“怎么会想起的?”
“还记得在来花莽叔叔这儿的路上有一处叫金槐沟的地方吗?那里的槐树最多,槐花也开得最好,娘还在獒青谷时,每年到槐花开的时候总是会到那儿去摘槐花,而那个地方,也是我和奇魂私定终身的地方。当我经过那儿时,看见那些槐树,我什么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