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质问你夫君呢?战儿杀了叶衍水有什么不对?他是我和战儿多年宿敌,他能死在战儿手里那是他的荣幸。你来了正好,去叫人取两坛子酒来,我要和战儿畅饮一番。”
“獒战!”贝螺提高了音量再喊了一声,“回答我的话,叶大叔是不是你捅的?”
“贝螺,你一直追问这个事情干什么?”獒拔有些不满了。
“爹,”贝螺转头对獒拔道,“您能让他自己说话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叶衍水死了对我们父子俩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你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不高兴?难道你也觉得叶衍水拐走战儿的娘是一件值得原谅的事情?”
“爹……”
“是我捅的,”獒战忽然抬起头来冷冷道,“难道他不该死吗?”
贝螺眉心一锁,面露愕然,仿佛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獒战很快挪开了目光,口气淡淡道:“你先出去吧!”
“獒战……”
“出去!”獒战再说了一遍。
贝螺咬着下嘴唇盯了他两眼,转身离开了房间。獒拔在旁点头笑了笑说道:“这就对了,你对贝螺就是该拿出点夫君的架势,不要总是听她的话,那样都不像个男人了。来人,取两坛子酒来!”
獒拔很开心,还把花莽叫来一块儿痛饮。花莽知道事情后,按照獒拔的吩咐去收叶衍水的尸身。三人正痛饮着,派去收尸的人忽然匆匆跑了回来。花莽问他道:“回来做什么?没收着吗?”
“回首领的话,小的去了那废墟,叶衍水的确在那儿,不过……”
“不过什么?还没死?乱棍打死便是!”花莽不屑道。
“叶衍水不知死活,但贝螺夫人不让动。”
“什么?”三人都停下了酒樽。
“贝螺夫人说了,谁都不许动。”
“怎么回事?”獒拔皱眉看着獒战问道,“那个贝螺怎么这么护着叶衍水?她跟叶衍水到底是什么关系?”
獒战咬了咬下嘴唇,扭头对窗呼了口酒气道:“叶衍水在夷都的时候帮过她……”
“就算如此,也不能这样是非不分啊!”獒拔生气道,“你把贝螺惯得有些不像话了!我早就想说你了,女人不能太惯着,越惯越无法无天。你把叶衍水杀了,她去那儿拦着不让动,她什么意思?她给过你这个夫君脸面吗?简直不像话!来人!”
“在!”那族人应声道。
“去告诉贝螺夫人,让她立马回来回话,不许再守在那儿了,像个什么话?”
“是!”
族人前去禀报贝螺后,贝螺并没有依照獒拔的话立刻回去,而是淡定地打扫着那间满布灰尘的房间。她把叶衍水安置在这儿了。
“公主,您还是先回去吧!”阿越在旁劝道。
“回去?回去之后他们肯定会把叶大叔丢土坑里埋了,我不回去。叶大叔在夷都时帮过我,这回就只当我还他人情了。”
“可是,这样会得罪老首领的……”
“得罪就得罪了,要不他也让他儿子来把我杀了好了。”
“公主,您何苦跟獒战置气呢?”
“你先回去吧!”贝螺转身道,“把大小王带回去,这儿灰尘太重了,我再打扫打扫,也得给叶大叔弄个像样的屋子才是。”
阿越见劝不动贝螺,只好跟着帮忙打扫了。大小王觉得好玩,也跟在母亲屁股后面帮着拿抹布,扫灰尘什么的。过了一会儿,安竹来了,见他们正干得热火朝天,问贝螺道:“公主,您这是要干什么呢?还打扫起房间来了。”
“报恩呐!”贝螺擦着窗棂道,“小时候你娘没教过你吗?”
“獒战让您先回去。”
“没空。”贝螺淡淡地回了一句。
“公主您还是先回去吧!这儿让我来看着,这您总放心了吧?”
“不敢,这是叶衍水,整个獒蛮族十年如一日追杀的对象,万恶之神,邪灵附体,怎么好让你一个獒蛮族的贵亲来守着呢?我还是自己看着比较妥当。”
安竹笑了笑道:“您果然跟獒战置上气了吧?我就说呢,没点事儿,獒战怎么会让我来劝您回去。公主,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了,没必要为着一个外人伤了情分。”
贝螺将手里的抹布丢进木盆里,拍了拍手道:“劳烦你回去告诉你家首领大人,我呢,做事喜欢有始有终,这儿的事儿还没完,没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