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云,将昏睡不醒的他搂入怀中。“朕来!”寒风从杏儿怀中接过水随云,揽过他不盈一握的纤腰,将他整个圈入怀中。
张太医按七星针的方位将七根银针分别刺入水随云七大要穴,每刺一针毒气便会增加一分,等到七大要穴刺满,毒血便会顺着针口溢出。
直到血水由黑转红,水随云的高烧逐渐退去,人也从昏睡中慢慢苏醒。他睁开水气氤氲的桃花眼,承受着从体内传来的剧烈疼痛,身体不住的发抖。
“朕皇上哥哥,云儿不要扎针,云儿好疼。”他挣扎着从寒风身上坐起,猛烈的晃动着身体,似乎想把针一根根的甩下去,只是针却扎得更深,痛得水随云大哭起来。
“云儿!”寒风一声大喝,水随云吓得停止哭泣,他眨着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盯着寒风,僵在那儿一动都不敢动。张太医一根根捻下银针,对寒风露出赞许的目光。
水随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挣脱寒风的怀抱,不顾伤口处还淌着几滴血珠,直钻进杏儿怀中,边哭边嚷着疼。
杏儿紧拥着他,一边配合张太医为他清理伤口,一边无奈的哄着:“七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和皇上好好的么?怎么这会子又和皇上闹上了?您穿的单薄,奴婢还是抱您在床上歇着。”
“不要……咳咳……”水随云一阵轻咳,纤瘦的身体缩成一团,在杏儿的怀中发颤。
“殿下您就别再使小性子了。”杏儿忍住笑意,抱水随云上床上靠着,将尚有余温的锦被拉至他肩上。
他枕在软枕上,头略偏向寒风,双手不自觉的伸进寒风掌中,寒风笑笑,点了点他鼻尖。水随云不依,他小嘴一撅,转头再也不理寒风。
“不理朕了?真的不理朕了?”寒风故作生气,背过身道:“云儿若再不理朕,朕就走了,再也不来未央宫看云儿了。”水随云身子僵了僵,仍对寒风不理不睬。
“朕可真的走了。”寒风凑到水随云面前在他耳根吐气如兰的道:“你若再不理朕,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朕了。”见他仍无反应,寒风起身离开未央宫。
“朕皇上哥哥……”水随云转身,看着寒风远去的背影,终是心碎的哭出了声。
“唉,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杏儿叹了一口气,为水随云擦拭泪滴。“杏儿你告诉我,朕皇上哥哥是不是真的生我气?他是不是真的再也不来未央宫看我?”水随云伏在杏儿肩头,抽泣着问。
“奴婢……奴婢不知,或许皇上只是存心捉弄殿下罢了。殿下您刚解毒原气大伤,还是多休息,不要想太多,奴婢为您煎药。”
杏儿扶他躺下,借煎药的名义偷偷的和端木修私会。两人走进御花园,在花丛中漫步。天渐渐暗了下来,杏儿回到未央宫,水随云依旧沉睡,只是泪已沾湿了枕巾。
次日,水随云在清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睁开迷蒙的双眼,在杏儿的服侍下,他只喝了几口白粥,再次沉沉的睡去。
下朝后,寒风习惯性的行至未央宫。他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向自己行礼,以免打扰到水随云休息。
“杏儿,云妃身体如何?可有食欲?”寒风坐下,轻抚水随云娇俏的睡颜。“皇上,殿下的身体略有好转,只是看起来没有精神,越发的嗜睡,也没什么食欲。”
“他没事便好,朕过几日要去灵泉寺为他祈福,所以今日朕来看他的事,切莫对他提起。红袖,去御书房。”“是,皇上。”杏儿跪下,“奴婢恭送皇上!”
“朕皇上哥哥别走!”水随云大叫着,他挺起隆起的小腹,身体前倾试图去抓寒风的衣脚。眼看着寒风越走越远,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追上去,却无力的跌在地上,血流了满地。
他哭喊着,努力的向前爬去,洁白的雪上流下一条长长的血印。抵不住身上刺骨的寒冷,水随云昏死过去。
听见这声悲戚的呼唤,寒风顿住脚步,他手握成拳,终是忍住转身冲进未央宫抱他入怀的冲动大步离开,没有片刻的犹豫。
“殿下醒醒,醒醒……”杏儿紧紧的拥住他,轻摇着他的双肩。“孩子……孩子……”不知是谁救了他,身上渐渐暖和了起来,意识也慢慢的恢复。
“殿下,孩子没事。”杏儿抚着他柔软的小腹,柔声安慰。
他闻着来人身上好闻的熏香,渐渐睁开双眼,眼前是模糊的一片,依稀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向他靠近,嘴唇一张一合的,却什么都听不见。
“你说什么?”男人听懂了他的话语,嘴唇一张一合的正对他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