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倍显仙气的神器怎么可以感冒?这可是她苦思冥想许久做出来的加湿器,利用的正是冷热交替凝出水汽的原理。
朝秋又喜又累,捏着粉拳捶了捶腰,接过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纪山看得嘴角忍不住抽搐,见纪怀安一脸的笑意,心里不由松了下来。
待到回了院中,纪山忙将热药端进屋里,又把朝秋送过来的药酒拿了出来。一碗浓黑的汤药,散着缕缕热气。纪怀安端起碗一口喝下,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丝,接过帕子擦完嘴角,看桌上的药酒,腰带一扯,随手拨弄几下就把上衣拉到腰间。
背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清晰可见,有几条脱了痂,露出粉色的新肉,大多都还结着蜈蚣一般丑陋的黑痂,深深地凹陷进去。即便伤口能好起来,可是少掉的肉仍然长不回来。
纪山闭了闭眼,心中的恨意又涌上来,将药酒拍在手掌中,运出内力将药酒化出一股热汽,拍在肩胛处。
琵琶骨的洞穴已经封死,留下前后四个狰狞的圆疤。可是内伤依然很重,纪山忍不住说道:“这些药都是治皮肉伤,治不了内伤,光靠喝药疗养只怕还要拖一年。若是主子内力……还在,这些伤也能早些好去。”
纪怀安任凭纪山的劲掌拍在几大穴处,自从穿了琵琶骨,身上的穴位封死,即便伤愈身体也会渐渐垮下。从天灵穴至关元,一一化掌为劲,融入体内。不过一会儿,身体几处就开始发烫。纪怀安动了动右手,断了的筋脉依然没有任何起色。不过手腕神门穴微微发热,也不知是不是药酒的缘故,只是五指依然冰凉。
“纪山,收回内力。我身上轻松了许多,不需要再费力气。晚上还有好多事情等着。”纪怀安左手绕掌为拳,试着牵引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内力,原本总是捉不住,今日的现象令他有些战栗。
指间发麻,他居然能感觉到汇聚指间的劲气。
纪山对此不知,心里露出失望。不过想到今日不同寻常,也就收了势,额头已经渗出许多汗。
将棉衫复套上。银色的腰带系牢,床边还摆着一只古怪荷包,纪怀安随手拿起塞入怀中,也不怕里头用油纸包着的饴糖会化开,贴得紧紧的。待穿衣完毕。脸上又挂起吟吟的笑意,只是那张脸还有些青白。跗骨之痛影响不了他的神念,可到底还是能牵动到皮肉。
纪山依然有些担心,“若是周二公子与少主碰上,不知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得利于那人,我才能够活着离开那个牢笼……受他所托,自然会尽力护他五年。他幼时的模样只有暗卫知道,六年的时间面貌变化很大。只要我们再拖上两年,到时候大局已定,这大周必定要重新下一盘棋。这两年你加紧速度,那时候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也不知道五年……来不来得及……”
纪山肃然跪地,“主子,我们不能将棋子完全压在大周。若是五年不能将少主扶上那个位子,那我们……”
良久,纪怀安叹口气,下意识动了动右手,这只曾经挥斥千军的铁臂,如今半残在身,还拿什么去挽回大业。
“纪山,我明白你的担忧。可是我们没有后路。”
没有后路。
如果有后路,还需要去扶持一个幼子?
这是一招险棋,一旦入局,没有退路。
纪山的脸色有些灰败,可是一想到近日来的成效,心里又有些宽慰,至少,他这样紧赶慢赶,终于把底子给打通了。只要再给他两年,只要两年!至少能让少主有自保的能力,以后的路还很长远,每一步都是险中求胜。
“主子,若是今日仙府博得美名,想必过不了多久,仙府之名遍及江南,咱们的计划能更快地提上。只是将楚家也拉进这场风波里,一旦……”纪山猛的一顿,垂头说道,“属下该死。”
“纪山。”纪怀安转过身,背手昂立。
“在。”
纪怀安的声音里有无限的疲惫,“这一盘棋,很多年前就开始下了。就算我夺回那些属于我的东西,可我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我们没有退路,也逆转不了当年。今生就算穷尽我所有,也要为死去的所有人,亲手取了他的首级。”
纪山狠狠闭了闭眼,起身收拾桌上的药酒纱布,一一归拢好,这才将药碗端了出去,洗漱完毕又投身仙府中忙碌起来。
PS:
其实谜底很快就要揭开,暗涌密谋纷至沓来。(我想加紧速度,毕竟家常琐事过多,四十万了嗷,我终于把仙府给开起来了!真怕再拖下去会把男主给埋到地里种起来。╮(╯▽╰)╭ 当然必要的人物也得有他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