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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志在那相熟的管事带领下,坐在茶楼里,听完赵石一番话,上了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秦氏果真是楚明泉的长嫂?”
赵石应道:“小的查得真真切切,确实是同村的秦氏。那妇人是个贪钱泼辣的,如果知道有这么个赚钱的法子,定闹个天翻地覆。”
姚志转念一想,“不成,这般让她大肆闹一通,指不定就坏了大事。得想个其它法子,套一套,要小心点处理。这方子别人可盯着呢,越早拿到越好。”
赵石见姚志有些烦躁,不由凑了凑低声说:“其实也不是不可能,只要给点钱,那秦氏还不紧着帮忙做事?”
“那你可得小心些,千万不能让她大肆宣扬了,最好编个话跟她说,这方子以后,分她五成利钱,什么活都不用做,只管拿钱就是。我就不信了,这般贪钱的妇人,还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赵石忙点头应了,“那这钱……”
姚志拿出一包银子来放在桌上,“这里是三十两,你且拿着给她,就说是定金,事一办成,就分她利钱,那可不是几十两的事情。”
那桌子上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子,赵石看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姚志轻笑,“放心,少不了你的,事成之后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以后你就在姚记下面做事,到时候财源滚滚,大把大把的银子,可不止这些。”
赵石一听,忙感恩戴德一番,揣了钱袋子,一股热血冲心头,整个人都趾高气扬起来,似乎可见以后大鱼大肉,左拥右抱的好日子。
只是这自己想是一出,那井叠庄子里,一到谷雨,家家户户都开始插秧做活。赵石跑了好几次,那楚家全都歇了手,不再做豆腐,只侍弄田地去了。
一连等了三日,赵石身上都抓出虱子了,这才看见秦氏甩着粗壮的腿,朝迟桂村走去。
想必是去接她那对儿子。
赵石唾了唾,娘的,这秦氏果真是个赖皮货,农活前把儿子带去娘家,自己地里忙活好了才去带回来。
这是有多偷懒就有多偷懒。
正愁没这样偷奸耍滑的人可用呢。
赵石暗笑一番,早早地抄路回了迟桂村必经之路,一路走着,一边晃着钱袋子,佯作得了大钱归来的模样。
果不其然,那秦氏揣着篮子,一眼就看见赵石手中沉甸甸的钱袋子,上下抛着,她那对大小不一的斜吊眼也跟着上抬下看。
“哟,这是哪家的,似乎是迟桂村的吧,看着面生呢。咋,赚了大钱回来啦?”
赵石正癫癫地走,一回头,“呵,是秦婶子吧,我见过你领那大武小武回秦爷家。我家住在迟桂村村后头,就是那赵家。哎,先前我娘过的苦,我这去了县城打拼了几年,都没出什么花头。这不,得了一个天大的好运道,这以后再不愁银钱了,我这就归家去孝敬我娘呢。”
秦氏一听是同村人,卸下心防,睁大了眼睛问道:“哎哟喂,是什么好运道,看你这鼓鼓囊囊的,放的是不是银子啊?”
赵石立马虎了目,“秦婶,你还不信呢。哼,趁着路上没人,我且让你看看,指不定你一辈子都看见过这么标润的银子呢。”赵石昂了头,只等秦氏凑过来。
那秦氏一听居然还有人青天白日给她见一见银子,不看白不看,立马凑过头去。
喝!整整六个银元宝,每个足有五两重!
那不就是三十两!
秦氏深吸一口气,啧啧称赞,“我说赵侄儿,你……你这是多少年的工钱啊?”
那赵石一听秦氏都叫上自己称侄儿了,心里不屑地撇撇嘴,面上却得意道:“多少年?呵,笑话,我告诉你,这就半年的工钱!我这以后可以谋到好活计了,那姚记姚公子可把这赚钱的活计都给了我做呢。”
秦氏红了眼,不可思议长大嘴,“喝!半年?三……三十两?”
赵石肯定道:“就是三十两!”
秦氏一拍大腿,笑得跟吃了蜜似的,只是那张脸又黑又腻,眉毛稀疏,厚唇轰鼻,眼睛斜吊着,脸上还泛着油光。
“哎呀,好侄儿,我可听我爹说,咱这迟桂村,往上其实都是一家祖宗的。啧啧,你谋了个这么好的活计,以后是不用愁,必得大富大贵。跟婶子说说,这是啥活计啊,婶子也沾沾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