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见他面上毫不掩饰的惊诧眉头微皱。
因为帝晏旒所想所做并未在赫连轻纱面前有丝毫隐瞒,赫连轻纱隐隐可以猜到帝晏旒意欲何为,却未曾想“他”居然如此胆大!直言不讳的告诉旁人这样的想法!若是有丝毫泄露,帝晏旒皇子之位断然不保!
帝晏旒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只秉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想法,何况告诉王修儒这句话并无不妥,若是自己真的看走了眼,单凭这样一句话,他还是掀不起任何风浪的,事实上,她赌对了!打开包裹大抵算了算,将其中二十万两交到了王修儒手中:“这些银两交与你,先去置办些家用,潜心学习,待明年科考,望你金榜题名!”
单是家用如何用的了这么多,王修儒并不愚笨,在这京城中哪里不需要用到钱?这二十万充其量也只够将他留在这里罢了,至于其他皆需有他自己去拼!王秀如自然有这番能力与气魄,心中对帝晏旒如此信任自己再生感激之情,郑而重之的接过银票起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今日我王修儒在此起誓,若有一日背弃吾主帝晏旒,定教那天打五雷轰!”
帝晏旒朗笑几声,清脆的童音却显得格外诚恳令人信服:“修儒兄言重了,今日嫂夫人仍在病中,先去抓药才是头等要事,晏旒就不打扰了,时机到了我自会派人与你联系。”语罢拱了拱手便欲转身离开。
王修儒弯腰作揖:“那修儒就不送了。”
看着赫连轻纱与帝晏旒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嘴角终是挂上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门外的阳光依旧明媚,直直的照进了人的心里。
这边帝晏旒似乎上一秒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与赫连轻纱来到那香满楼准备一饱腹欲,从早晨离宫到现在都已三个余时辰都未进食,即使她不饿也担心饿着赫连轻纱不是!从一开始做事情就从未想过避开她,也不知是什么心理,虽然赫连轻纱已然不是前世的她了,两人现在的关系顶多算的上见面不过三次的普通朋友,而这普通朋友又在自己的不设防下轻松的捏住了自己的把柄,仍是不愿对她隐瞒,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赫连轻纱和帝晏旒一般,始终未想通两人关系到底算是如何,说是陌生人分明又知晓对方那么多不可与外人道的秘密,说是知己分明也只见过几面而已,说是普通朋友……心下也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别扭。
心思各异的坐在了香满楼的包间中,倒算得上是雅致别样,帝晏旒挥手唤来一名伙计:“上你这里最有名的菜,两荤两素。”
“得嘞!”小二立刻转身出包厢大声吆喝起来。而包厢内却奇异的沉默下来,赫连轻纱终是忍不住问道:“晏旒如何看待长乐?”
帝晏旒乍听这问题有些疑惑,倒也没多想很快回答到:“自然是很疼爱的妹妹了。”
“你又如何看待太子殿下?”赫连轻纱捏了捏衣袂,让自己看起来毫无情绪波动。
帝晏旒沉思片刻,对于帝夜华,但其前世所为,便足以令她恨其入骨,如何看待?呵,此生势必为敌,又担心赫连轻纱听出什么其他情绪,淡淡的笑了笑:“你亦知我心中所想所要,为何有此一问?”
赫连轻纱怔了怔,注视帝晏旒半晌终是有些自嘲的低下了头,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世上哪有这般巧合之事?!
帝晏旒的做派哪里像她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相似而已,何故被自己放大了这么多倍?!赫连轻纱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绪,仍是被那心中不上不下的问题噎的不知该作何反应,最终只笑了笑:“好奇罢了。”
“菜到咯!请两位客官慢慢品尝。”小二动作麻利的将菜碟放到桌上,然后又迅速地撤出去,可见这香满楼的客流量是何等之大,帝晏旒心中略微思考,便想拍板下来,不过一切要待回宫后进行安排了。
赫连轻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对着荤菜狼吞虎咽的帝晏旒,她向来不喜荤菜,前世与长乐相处时便见她对荤菜情有独钟,每日膳食全有御厨调制。
心头突然一跳,“他”既然不食素菜,又为何唤来两荤两素?不过很快便拂去了这一丝疑虑,难道就不允许人家照顾他人情绪上了两个素菜吗?
想起那个小小的长乐,亦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前世十岁才遇到那时已然六岁的长乐,未曾想她幼时竟是这般可爱招人疼惜。
不过一瞬心情便又静寂下来,繁杂的思绪缠绕在心头不得解脱,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与其这样纠结,不如……就问一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