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司首座,指挥使大人当真是没有一丝称职的地方,而作为镇抚司高阶职位的你们二人,竟然也能枉顾眼前的事实,难怪镇抚司这些年越来越衰落,尸餐素位之人,又如何能让锦衣卫重塑往日荣光。”
这话说出后,在场锦衣卫尽皆变色,无论是指挥使,两名四品,还是刘千户或者他身后那些锦衣卫吏员,脸上要多难堪,便有多难堪。
这时场上传来另一道声音:“镇妖司好大的戾气,今日,一个区区不知什么品阶职位的统领,都敢带人大闹镇抚司,归根结底,还不是欺负我们指挥使上任时日短?今日,你们如此挑衅,难道是觉得我们镇抚司低你们镇妖司一等不成?又或者,难为我镇抚司首座大人,已经成了你们镇妖司的传统?欺负我们镇抚司没有超凡高手坐镇?”
说话的正是之前一直和甘若怡激战的那位常先生,他此时面带嘲讽,说出的话,极尽煽动之色,意在挑起两个衙门之间的敌对情绪。而这样做的好处,便是以此话语,便可以裹挟一些锦衣卫的年轻一辈的青年血气。让他们真觉得此事是镇妖司瞧不起镇抚司,激起他们同仇敌忾之心。
果然,一些年轻的锦衣卫,眼神中开始松动。看向吕溯游一伙,面带不善之色。
吕溯游见次,忍不住狂笑道:“镇妖司做事,从来都是按规矩行事,今日我来此,本就是要为我深夜遇袭一事,向指挥使大人讨个说法,本就是个人之事。这位先生却说成镇妖司瞧不上镇抚司的各位。我不知先生究竟因何说出这样的话。我也不愿去想先生说这话出于何种目的?
我此时只想说,镇妖司和镇抚司,同属大周朝廷三品衙门。所涉之事也从来都是不同的,镇妖司意在诛邪灭恶妖,护一方百姓生命周全。镇抚司监听天下,使的各驻地百官不敢胡作非为,又派暗谍出走各处,收集信息,以让我大周朝廷能时刻了解各方动态,目的一样是护百姓周全。二者皆是一个目的,何谈哪个瞧不起哪个?
看常先生一副读书人的打扮,但说出话来,却丝毫没有读书人那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读书人气节,反而如那些只钻营阴私之事的读书人中的败类一般,不计后果,只在意图挑起两个衙门之间的祸斗。常先生……!呸,叫你常先生,简直都嫌脏了我的嘴。”
一段话将常先生怼的无言以对,只是一只手指着吕溯游,一边喘着粗气,大喝:“你……你!你,无耻小儿!有辱斯文。”
谢黑枪眼中异彩连连,口中不断重复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接着,更是朝着吕溯游一揖到底。
这种做法吓了吕溯游一跳,他不知道谢黑枪为何突然如此作态。
但看到常先生那断断续续的咒骂,就要准备在添把火,教训教训他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说得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吾辈读书之人,在朝为官,该以此言为立身之本。吕小子一言,振聋发聩,羞煞我辈读书人和朝廷官员,当受吾一礼。”
吕溯游循声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一品,御史大夫滕固行,那位一生宁折不弯,一生硬刚所有看不惯、瞧不上的任何事的大人。那个拥有家族热血系统的滕家,仅剩的一位。
他的身边站着老农般的皇甫极,只是如今的皇甫极,一手抱着小沐沐,一手牵着叶小妹,满面尽是慈爱之色。
他没有看吕溯游,反而是一直逗弄怀里的小树妖——沐沐。
这让在场见惯了皇甫极雷厉风行一面的镇妖司众人,都尽皆差点惊掉下巴。
这哪里是传说中的一代杀神,这明明就是个带着小孙女出门游玩的慈祥爷爷。
吕溯游正准备向皇甫极告罪自己冲动行事,没有事先向镇妖司报备。却瞧见那位当朝一品大员,竟然也如谢黑枪那般,要对自己执学生之礼作揖。
吕溯游惊得一身冷汗,顾不得想其他,直接施展极速身法,瞬身来到滕固行身前,一把拖住他的双臂,惊呼:“大人不可,这是要折煞小子不成。”
滕固行一礼未完,被拦在了半截。竟然双臂使力,硬向吕溯游拖着右手压了下去。
“这位老大人好大的气力。”吕溯游暗想,接着便求助般看向身旁一直逗弄沐沐的皇甫极。
皇甫极眼见吕溯游的窘迫,笑了笑,说道:“你这老倌,何必向一个晚辈行如此大礼,你看他都吓成什么样子了?别再戏耍他了,多大年纪了,还如此为老不尊。”
滕固行一听,果然炸了:“老匹夫,何敢如此?就凭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便胜过我多矣,该当受吾一礼。”推荐:.recommen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