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联袂而至的滕固行、皇甫极,旁若无人般打趣吕溯游。二人有说有笑,本就是相识多年的老友,虽一文一武,却志趣相投。
吕溯游领着带来的镇妖司所属,一齐上前行礼。
皇甫极连连摆手,示意他们暂且退下,又指了指吕溯游,让他上前回话。
这时的指挥使,却满面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见到皇甫极亲至,却没有搭理他,此时心底已经有些犯怵了。
一些年轻人可能只知道皇甫极是镇妖司都司,且其本身还是一位超凡强者。
但作为曾经行走江湖多年,知道江湖中、朝廷里一些隐秘之事的老鸟,他当然深知皇甫极的赫赫凶名,这几年,皇甫极虽然甚少再有显赫的事迹传出,但即便如此,也从来都无人敢轻抚镇妖司的虎须。镇妖司威名远震,又稳压镇抚司一筹,那可都是皇甫极前些年一拳一掌打出来的。
指挥使和皇甫极在大周朝廷内,虽都是三品武职,指挥使本人也时常叫嚣从不怵皇甫极,但真正被人家找上门来,且又自己心虚在前,此时恨不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再加上经历刚刚之事,镇抚司已经有不少人对他失了信任之心。
又有举世闻名的一根筋滕固行也出现在此地,还和吕溯游一副相熟的样子,他怎能不急?
但是此时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但指挥使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经历过大风大浪的
老江湖,此时虽心中犯怵,但所行却是当得上掷地有声、光明磊落。
若不是经历了之前的事,还真有可能会有人误会指挥使大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做了阴私之事?
只见指挥使一个箭步跨过吕溯游身边,径直来到滕固行、皇甫极身前,说道:“二位大人来得正是时候,今日镇妖司的吕溯游,自称镇妖司巡查组统领,胆大包天,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率人闯衙。皇甫大人,他们可都是你的人,这件事,镇妖司须得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此事就算闹到陛下跟前,在下也绝不愿善罢甘休。”
皇甫极依然还是没搭理指挥使,甚至连看都都懒得看他一眼,而是抬眼打量了吕溯游一眼后,便继续逗弄窝在他怀里的小沐沐。
指挥使见皇甫极如此态度,却并没有立即发作,他自然知道皇甫极的护短,于是朝着滕固行抱拳行礼,道:“滕大人,既然您也到了此处,又是台院、谏院的首院大人,此事您须得管上一管,为我镇抚司讨一个公道。”
滕固行先是拦住了他的大礼,接着才说道:“今日本是我休沐之日,心情甚好,本在附近闲逛,老远看见、听见镇抚司衙门声势震天,本来还想瞧瞧热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刚到镇抚司跟前,就看到皇甫大人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还领着不少镇妖司的吏员。说是镇妖司的吕溯游被你们
镇抚司的锦衣卫挟持,抓进了南镇抚司大牢。
我好不容易才劝住了皇甫大人,让他稍安勿躁、不可轻举妄动。之后才陪他一起来此。一进门,就看到你们剑拔弩张,相互对峙。究竟发生了何事,竟然能发展到在临安城内,两大衙门之间械斗之事?
此事,待到明日早朝之时,老夫说不得要参镇妖司与镇抚司一本。”
“滕大人,是他们镇妖司欺人太甚,竟公然带人打上门来,何来的挟持一之说。这样说,岂不是颠倒黑白、倒打一耙?”指挥使立即反驳道。
“嗯?竟有此事?吕小子,指挥使说的可是实情?枉我刚刚还觉得你所言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乃是治世明言,难道你竟是个首鼠两端,心口不一的小人?还不速速说明内情。否则,我可不管是不是有皇甫给你撑腰,定要狠狠打你一顿板子不可。哈哈哈……!”滕固行说着话,便忍不住狂笑出声。
这等看似责备,实则亲近的表态,让指挥使神情一滞,更加尴尬,心里愈发笃定今日之事怕是不能轻易便能糊弄过去了。
滕固行何等人物?为官数十年以来,朝廷上什么大风浪没经历过。甚至在更早之前,曾经多年主理邢狱之事,端得是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此事糊弄别人还行,想糊弄滕固行,难上加难。
再加上他之前出手,有毁灭档案库之嫌,若是成功了,倒
还罢了。但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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