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那个小子是他的决定,他既然做了,哪怕再内疚,他也不准备改变主意。
以着张载宁的年纪城府,根本无法将内心的波动完全隐藏,更何况还是在真正经历过生死的穆少盟主面前。在他刚刚萌生杀意的时候,穆玄英已然感觉到了。
穆玄英的眼眸暗了暗。一开始的针对到如今的杀意,这个小子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张载宁咬了咬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穆玄英,猛地拽住腰间的玉佩,而后狠狠地掼在地上。
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刻有流云百福的精致图案。如今被张载宁一把掼在地上,玉佩直接碎成了几块。
穆玄英皱了皱眉。
张载宁忽然厉声喝道:“大胆!”
穆玄英没有说话,只抬眼看着张载宁。他在算计着什么,真是再明显不过。
张载宁抬手指着穆玄英,面上尽是怒意,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摔碎皇叔赏赐本殿下的玉佩!”
刚才张载宁的那一声音量不小,不远处负责巡逻的侍卫忙赶过来,正好听到张载宁的那一声指责。他们的脸色顿时变了,冲张载宁见过礼后就皱着眉看向穆玄英。
骤然在皇宫中看到一个衣裳朴素的小娃娃,众人自然心生疑惑。但他们并没有如张载宁一般将他联想到当今陛下的身上,毕竟,当今圣上虽然妃嫔众多,又时不时从民间带回美人来宠幸,但令人瞠目的是,宫中大小妃嫔美人竟然没有一个有孕的。
虽然众人明面上不敢露出丝毫端倪,但暗地里嘀咕的人可是不少。毕竟,身为坐拥无数美人的皇帝,年过弱冠还没有子嗣实在是有些……
若非如此,朝中上下也不至于整日盯着皇帝的后-宫,甚至谏言陛下过继宗室子侄。
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宫中有人能为皇帝孕育子嗣,甭管那女人是什么身份,那孩子足以让皇帝立刻立为太子。毕竟,百年之后,谁不想自己的皇位由自己的儿子继承。
看到穆玄英的那一刻,他们想到的是,哪个宫的小内侍,竟然犯到了这位殿下面前,恐怕无法善了。
张载宁不知身后那些侍卫的复杂心思,他指着穆玄英,哼道:“这个奴才摔坏了皇叔赏赐给本殿下的玉佩,该当何罪!”
其中一个侍卫看了看长得眉清目秀的穆玄英,心下叹气,他躬了躬身,恭声道:“摔坏御赐之物,自是死罪。”
张载宁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道:“那就杖毙吧。”
穆玄英:他究竟是多招人恨,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方法来陷害他?
众人互相看了看,心下叹息,却是遵令上前。
穆玄英动也不动,只微微蹙起了眉。虽然他自觉脾气还不错,但这种又是栽赃陷害又是喊打喊杀的,他可不准备忍。
这些人充其量不过是后天高手,便是远处宫廷内院中那略显晦涩的气息充其量也就先天,他自然不惧。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你们想对垕儿做什么?”
众人循声回头,却见身后站着一个手提红色食盒的女子。她身上穿着的是宫婢的服饰,但同样的深蓝色袄裙穿在她身上却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美丽。只是,她的目光太过幽深,明明夏日炎炎却令人心生凉意。
正是方才自称穆玄英娘亲的那位。
几位侍卫面面相觑,为首的统领上前一步,道:“古夏姑娘。”
他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来。
女子理都不理那几人,她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穆玄英,她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穆玄英的头发。
穆玄英忙后退一步,说真的,虽然他无可奈何地变成了小孩子,但他绝没有半点利用身体之便占便宜的意思。当然,他也没有没事儿给自己认个娘亲的念头。
女子,也就是古夏看着穆玄英,眼中缓缓浮现出一丝失落来。她慢慢收回手指,眉睫微敛。
下一刻,古夏的气息变得冷冽起来。她抬起眼,冷冷地睨了那几个侍卫一眼,而后落在了那个趾高气昂的张载宁身上。她丝毫没有见礼的意思,只冷冷地看着他。
张载宁心里莫名就是一寒。但眼前的女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无足轻重的宫女,他堂堂宁王嫡长子,大名未来的皇帝岂是一个女子能够慢待的!
张载宁梗着脖子,明明身体已经僵硬,却咬着牙,色厉内荏地道:“贱婢,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殿下无礼!”
古夏深深地看了张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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