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驼背青年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弯腰不断的大喘着气,他的面前是那个有些神秘的男人。
“怎么样?结果还满意否?”陆昱靠着墙角,眯着眼睛看着驼背青年。
“那……那些人……”驼背青年气还没喘匀,急促的说着,嗓子眼干的却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他刚才看到的有些让他震撼,就在离这片难民区不远的地方,三四个难民打扮的人躺在大路上生死不知。
其实原本不会这么乍眼的,北平城内难民太多了,几个人躺在地上在普通不过。
可刚才出现在驼背青年面前的一幕太过诡异,那三四个难民被人刻意摆成了一条横线,刚好将一条大路堵住,一看便是有人故意做的,再加上陆昱已经给过他心理暗示,于是他一眼便猜到了做这个事的是陆昱。
根本没有上前去看这几个人的情况,驼背青年还怕被人误会,若是这几个人死了,正好有人路过看到他,那他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他又马不停蹄的跑了回来,便有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放心,只是打晕了,没死。”陆昱悠哉的将手臂枕在脑后,笑眯眯的说着。
驼背青年听后稍松口气,立直身子顺了顺气,“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如果你想的话,我和你差不多,逃难来的。”陆昱想了想,这么回答道。
“难民?”驼背青年狐疑的问道,他是不信的,陆昱完全没有难民普遍该有的特质——没有安全感,陆昱坐在墙角,却仿佛坐在自家茶几后面,哪有在异乡为客的样子,分明像个主人家,那悠闲自在的样子,让人看了莫名有些不爽,不过不得不说,他这个样子确实让人忍不住信服。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咱们要谈的。”
“愿闻其详。”驼背青年已经将陆昱放到了与他对等的地位,或者说更高一点。
“怎么称呼?”
“给面子的叫我一声驼哥。”驼背青年低垂着眸子,声音有些不咸不淡。
“驼哥,好,一个人混社会的?”陆昱问得饶有兴趣。
“倒也不是,承蒙几个兄弟看得起,跟着我一起混日子,倒也勉强都有口饭吃。”
“这片难民区……有意向么?”陆昱挑了挑眼,那随意的样子仿佛在说这有块蛋糕你吃不吃一样。
驼哥同样挑了挑眼,只不过是有些疑惑的挑眼,他不太懂陆昱的意思,或者说不太敢信。
驼哥本名李拓,家在南边小城市,末世前就命途多舛,从小父母离婚,父亲母亲都组了新的家庭,都不愿意带他,后来没办法,法院将他判给了父亲。
他父亲把他当牛皮糖,怎么看怎么碍事,最后迫于无奈,他与他爷爷住到了村里,父亲偶尔想起来了,给他们爷俩寄点钱,想不起来,两个人就熬着,村里人都可怜他,隔三差五叫他到家里吃点饭,每次他吃百家饭的时候,都没少听村里人说他父亲不厚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早懂事,他懂事确实早,年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心疼爷爷,有些好东西总要给爷爷留,不过后来还是没撑住,在他十六岁,村里算是成年的时候,早有旧疾的老爷子走了……
从此他真的成了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再后来,他在村里混了一年,勤勤恳恳的在地里“刨”了一年的钱,那年年景不好,他差点饿死在村里,爷爷累了一辈子,走的时候一点东西都没给他留下,他也因为从小劳累的多,落下了驼背的毛病。
村里有好事者,要给他说媒,可他连自己都养不了,哪里有女孩愿意跟他。
后来他在自己光秃秃的地里坐了一晚上,看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想了整整一夜,这一夜他做了个决定——出去闯一闯。
在东边第一抹曙光露出头的时候,他对着初生的骄阳吐了口唾沫,拍了拍身上的晨露,回家收拾了自己简单的行李,拿着父亲半年前寄回来的最后一笔钱,将那破败的小村落甩掉了身后。
他发誓,自己日后回来的时候,必定要将自己那屋檐都漏了的两间房子推倒,建一个像村支书家一样的红砖瓦房。
后来……那两间房再也没动过,他也再没回去过……
他到了城里,知道了钱是什么概念,他习惯性的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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