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消对此很是满意,在他面前,下了指令:“我要你,将夜君离的血冢台烧了!”
血冢台是夜君离养精蓄神之处,染消准备与之慢慢耗着,先将他的神力慢慢耗尽,再继续下一步指示。
云浅呆滞重复道:“将夜君离的血冢台烧了。”
“好!很好!阿沉,送他回夜君离那里!”染消满意地笑了起来。
染沉看着已然失去活力的云浅,愧疚和心疼忍不住在心里发酵,并且,要亲自再将他送回夜君离那里,对自己来说,简直又是另一种折磨。
他明明好不容易,才与云浅相见。
但当下为了保全云浅的性命,他不得不按照染消的吩咐。
“是的,父君,谢谢父君的不杀之恩。”
他恭敬地行了个礼,便带着云浅回去了。
……
因为云浅无缘无故失踪,夜君离已经失神落魄了几日,他派人去逍遥谷,因为染沉做了万全的准备,也是令他失望而返。
倾颜带着人,几乎要将六界的寸土都全部翻一遍来找了,还是一无所获。
“夜君离……我们再找找,云浅一定无事的。”倾颜心底也没谱,只能徒劳说着安慰的话,他觉得事情太过离奇,除了染沉,谁还在对云浅虎视眈眈,便是戎阴了。
但他托戎戟去查探过,没有任何有用消息。
“……”夜君离这几日一声不吭,滴水不进,只是坐在云浅屋里沉默,面色因几日几夜没有休息而憔悴不堪。
“夜君离……你……”倾颜打算继续说着徒劳无用的劝说,却被一把心急火燎的声音打断。
“君上君上,人回来了!”是见邪带来了好消息。
云浅被染沉顺利送回戮神殿之后,便不舍地离去了。
夜君离这才恢复了神思,一个猛地起身,疾驰地跑到屋外。
“浅浅……”开口说了这几日以来唯一的两个字,“浅浅,你去哪儿了?你吓坏我了!”
他一把将云浅揽入怀里,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云浅的骨头给捏碎,还毫无章法地吻了吻他的发顶,微红了眼眶,“你有没有受伤?是谁带你走的?”
他将云浅松开,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小人儿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
“没有……我累了……”云浅筋疲力尽,面无表情说着。
夜君离觉得有些蹊跷,但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不愿意深究,应和道:“好,那我们先去休息。”
他将云浅抱起,缓步走回房内,命人将所有的门窗又重新检查一遍,不能露出任何缝隙。
屋外的雪仍旧肆意地下着,地上已积了一层厚厚的冰雪,从云浅离开至今,夜君离都没心思命人打扫。
“我要你,将夜君离的血冢台烧了!”
“我要你,将夜君离的血冢台烧了!”
“我要你,将夜君离的血冢台烧了!”
“……”
云浅在睡梦中,耳边一直被这句话萦绕着,还伴随着那张肆意狂笑的脸,让他忍不住梦呓:“不要……不可以……我不要……”
他双目紧闭,脸色煞白,不在夜君离身边才几日,他好像又消瘦了一圈。
以夜君离的敏锐,他很快意识到云浅的不对劲,但仅仅只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并无其它多虑。
不仅夜君离,倾颜也察觉到了。
“你说,他到底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失踪,又这样一副模样回来……”倾颜忍不住道出自己的担心,看着夜君离寸步不离地守在云浅床前,也替他着急。
“我方才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浅浅身上没有皮外伤……但他的精神好像不太好,我很担心……”
夜君离用湿热的帕子替云浅擦拭着额前的冷汗,这么冷的天,他竟然冒汗了,睡得也不安稳,眉头一直蹙着。
"那你有否探视了他有没有内伤?"倾颜追问道,顺便伸手接过夜君离的帕子,重新过了一遍热水。
"我..."夜君离欲言又止,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上回被嗜血散侵蚀了内丹,判断力不太准确。"
"那...让医师看看?"倾颜提议道。
其实,倾颜知晓夜君离的私心,查探云浅是否有受内伤,必须褪去衣物,光着膀子给人检查,夜君离定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心肝宝贝的身体的。
"我守着他,他有异样我便能知晓。"夜君离还是不愿意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