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担心连累染沉,"咚"地一声将筷子跌落在地,转移了夜君离的注意力。
"莫不是不够吃?都使不上力气了?"
"圣君可是担心担心自己?强迫别人做一些卖力之事..."
可与此同时,云浅的胃里霎时一阵翻涌,使他不适地干呕。
此举在夜君离看来,像是恶心自己方才与其交合之事。
一只手压在云浅的颈间,将他所有的不适生生卡进喉间。
眼前却骤然模糊,一股腥甜蓦然涌上云浅喉咙,微微张嘴,流出一口鲜血来。
夜君离嘴角的笑容倏地一僵,他松开手,眼里盈起一丝促狭。
云浅还未反应,手指却忽然被身旁人握住,沿掌心传了一股灵力过来,温暖浑厚,瞬间身上冰冷减少许多。
"染沉!看紧他,别让他死了!"夜君离收起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何情绪,随即匆匆出了夜殇宫,留下孱弱的云浅和医术高明的染沉。
云浅知晓,夜君离担心自己死了,继而拿不到火炎珠。
染沉将云浅扶正坐好,熟练地替他把脉,眉头蓦地深锁了起来,正声问道:"你的内伤为何如此深重!"
他不住地想责骂几声,却转头睹见云浅煞白的脸色,便于心不忍,语气平缓了一些:"疼不疼?"
染沉问着,一边用一方白色的湿手帕替云浅擦拭唇边的血迹。
只闻云浅气若游丝,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轻声答道:"我的胃口一直不太好,刚刚有些疼...现在没事了..."比起心里的悲痛,这些皮外伤又算得了什么?
"你是医师啊?"云浅勾唇扬眉盯着染沉。
云浅的眸色比常人清浅,月牙般的一湾琥珀,清澈得不可理喻。
染沉像被迷乱了心神,点了点头:"嗯,你以后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告诉我。"
他细心地帮云浅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涂上药粉,还喂他吃了一颗止痛的药丸。
云浅的气色恢复了一些,视线掠过四周,随口说了一句:"这里好阴凉..."
不知为何,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染沉,却从骨子里相信,眼前这个人,不会伤害他,继而让云浅拥有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云浅说完,便见染沉欲脱下外衣的动作,连忙阻止:"不用了,我会连累你的..."
染沉急切的双目渐渐黯淡下去。
空寂的屋内散开一声低低的叹息,很快消散在阴暗里。
"好好保护自己,别再惹圣君发怒了,可好?"
云浅乖巧颔首,冲着染沉浅浅一笑,眼里却尽是悲伤。
他费尽心思让夜君离恨他,如今目的达到,心中的苦涩却休无止境地蔓延发酵,他几乎快功亏一篑了。
"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染沉给了云浅一瓶药丸,吩咐他若是疼痛难忍,便服用一颗。
随即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并不放心地再望了云浅一眼,只见云浅困倦地趴在桌上闭上了眼,染沉才不舍地出去。
云浅这一睡便是一个晌午,期间夜君离并未来找他麻烦,想必也是被要事缠身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