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得端正,水面上只露出一颗头和两片削肩,脖子莹白修长,锁骨窝儿有些深,这些日子在庆寿寺吃着斋饭忙着制药,显然是瘦了不少,再往上看,那张板得严肃的小脸似乎都少了一圈肉。
身量长开了,脸也长开了。
赵胤视线打量着她,声音听不出喜怒。
“夫人所言很有道理,你我就地解决。”
他比时雍高上许多,同样的水面,时雍只露一颗头,而他却是大大方方地将大片精壮的肌肤露在外面,甚至掬了些水,轻轻拍打,水露顺着肩膀流下,湿漉漉一片,时雍喉头突然发紧。
太欲了。
赵胤不是那种单薄斯文的古代贵族公子,长年练武让他的身体极为阳刚紧实,肌肉不过分突兀,却一块块叫人瞧得面红耳赤,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体格。
时雍手心突然有些痒。
很想,去戳一戳。
她忍住了,轻咳一下,“那侯爷你说,如何解决?”
赵胤漫不经心地道:“说要解决的人,不是夫人你么?自是你来解决。”
“”
可能是这男人身材太好眼睛太深长得太俊目光太要人命的缘故,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说的是正经话,也没有出格的举动,时雍却听得眼皮微颤,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正经的画面来
罪过。
她垂下眼皮,“那就从侯爷的问题开始好了。”
赵胤不可置否地抿一下唇。
然后就听时雍道:“我心里藏着的侯爷,是个决策千里,运筹帷幄,同时也顶天立地的男人。对你的不满是有一些的。若说罪状,那没有。”
空气突然凝滞。
时雍的话,显然出乎赵胤的意料之外,他目光微动,落在她脸上像溢出了胶,粘糊。
但他没有说话。
时雍抬眼,与他相对而视,“你肯定觉得我又在骗你,故意这么说,是为了让你解除戒心和对我的防备,其实心里别有所图,对不对?”
赵胤凉薄的唇微微一抿,目光滑开。
“时雍,你骗我的事不少。不差这一桩。”
“这么说,就是不信。”
赵胤沉默。
时雍长长叹一口气,双臂落下,拍打得水花溅起,浇湿小脸,声音颇有几丝无奈。
“我知道你不信,因为连我自己都不信我会这么信任你。”
她稍稍挪一下位置,把腿往后缩了缩。
因为赵某人可能嫌弃浴桶太小,坐着不舒服,那两条长腿毫不见外地朝她这边挤了过来,霸占她本就逼仄的空间。
“那天在船上,燕穆给我看你亲手所书的诛杀令,还有十天干的首领印鉴时,我对你是有疑心的,但也只是疑心而已,并没有当真为你定罪。其实,这种疑心已经存在很久,从我当初以宋阿拾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的时候,就开始了。”
她瞄一眼赵胤,实事求是的说。
他面无表情地听着,除了腿又往她这边摆了摆,没有别的反应。
时雍沉吟一下,接着道:“你也不能怪我怀疑你。我方才说了,我死在诏狱,这是你锦衣卫的地盘,你是锦衣卫指挥使,难辞其咎。我那会儿心里其实就有定论,就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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