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苏三发了个消息给我,“马上回来。”
马上?这都第几个马上了?我有些恼火地看着上面没有点开的几条语音。终究是忍不住点了下去,一阵嘈杂的重金属音乐几乎要把我的耳朵吵聋。墙上的老式挂钟敲响了十二点,我瞥了窗外的沉沉黑夜,不由得叹了口气。
和我这个死宅不同,苏三有一堆的朋友。每每说好了要到我这里来又被人叫走乃是经常的事儿。别的也就罢了,这混蛋有个怪癖,非得叫我等着他回家说了晚安不可。所以常常的情景就是我坐在床边不停地打着瞌睡,直到当的一声,或者是整点报时的钟声,或者是他的消息把我弄醒。
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虽然苏郁芒很大方地把我拖进了他的死党群,然而我想了一圈儿,这些人里好像就安以宁多少还在微信上聊过几句,眼见着天就要亮了,我咬咬牙点开了他的头像。
他倒是很快给了回复,“他在‘海上花’呢,估计还得有一阵子。”
你妹的海上花!一想到他可能身边簇拥着的一堆莺莺燕燕,我心里简直是火冒三丈。这会儿只听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那边又来了消息。
“你放心呀,我们看着他。”这个安以宁倒是很善解人意。
三伏天本来就热,我在屋子里兜兜转转,只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的汗,黏在身上难受得很。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只有一瓶琼瑶浆甜白,瘦伶伶的细长玻璃瓶,衬着里面蜜色的酒液,越发地我见犹怜。我从冷冻层里又翻了个哈根达斯,也不管胖不胖的问题,坐下来就一口酒一口冰激凌地吃起来。琼瑶浆本来就是甜得堵喉咙,好在抹茶的苦涩多少冲淡了那些让人郁闷的齁甜。
手机铃声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苏三这小子回来了。我也不理,依旧坐那里吃我的。谁知对方根本就不死心,一首电锯惊魂前奏反反复复,好像是木匠在开工。
我跳起来,看都不看地接了起来,“大半晚上的,作什么?”
“弟妹啊,”那边传来一个很无奈的声音,“我们在千江路华美达的路口,你看。。。”
他的话还没完,就被一个鬼哭狼嚎的声音打断了。那家伙仿佛在唱歌,又仿佛在吼叫,旁边还有人在劝,说着些什么“别闹了,到家了”之类的话。
这家伙真是个祸害!我刚洗了头发,一头半干的长发还披在肩上。穿什么好呢?一眼瞥见那条大红色的一字肩蚕丝长裙搭在沙发上,忙匆匆地穿上,踢踏着一双白色穆勒高跟就下了楼。
万籁俱寂,一片昏黄的路灯此时也半明半昧地打着瞌睡。大老远的我就看到几个人慢吞吞地往这边晃,其中有个人似乎特别拉风,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地唱着歌。他旁边的人虽然也醉,但脑子还没被酒精吃掉,一副“我不认识他”的尴尬样子。
见了我,他们几个人露出高兴的表情,然后飞快地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给了我。其中有个染着浅棕色头发的,临走时还笑嘻嘻地对着我招手,想必这个就是安以宁了。
“媳妇儿?”苏郁芒醉眼朦胧地看着我,突然就精神了,“我爱你!”
“我不爱你。”我无动于衷地说道,恶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想用这招讨好我?做梦去吧!
谁知我走了好几米远了,身后却没有丝毫的脚步声。天啊,这家伙不会摔沟里了吧!我有些担心地回头看过去,只见那家伙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正用一双安静的眼睛看着我。那样子活像是个迷了路的小孩。
我终究是心软了,却依旧不肯和他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天上有月亮,却没有光,朦朦胧胧的像个金色的毛球。夜风细细地吹着,池塘里的青蛙在晃悠悠地叫。
他把头枕在了我的腿上,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如同天上月一般,越发地看不明白。
“你好香啊。”他对着我笑起来,一只手拂过我脸上的碎发,“让我好好看看你。”
那酒气混杂着橙花的味道如此醉人,不禁也让我昏昏然起来,“少贫嘴。”
“是我不对,让你等这么久。”他变换了个姿势,歪着头继续看着我,“可是这么多人,只有你等我回家,只有你。。”
“不会吧。”我心里还有些气,忍不住反驳道,“你家里的人呢,你哥哥呢,你母亲难道都不管你吗?”
“我哥哥?”他轻笑一声,此时的他看上去毫无半点的醉意,和刚才那个酒鬼判若两人,“他只会和我抢;苏玫呢,又一味地妄自菲薄,又因为妄自菲薄而格外盛气凌人。别忘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