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女的才是贼王啊!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快的撬锁速度,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眼看老王就要性命不保,赵警官笑着走了过去。
“我向你保证,”他温和地对女人说道,“你老公没偷没抢,我就是找他问问情况。”
见是警察,女人半信半疑地住了手。她却依旧不肯罢休,盯着已是瘫做一团的老王,命令道:“你给我下来!”
“嗯嗯!”老王蜷缩在那里狂点头。刚才赵警官那番嚷嚷肯定是故意的——有他老婆在,可比十个警察严刑逼供都管用!这会儿,他惊魂未定地蹲在那里,几乎把他那小表弟的前世今生都吐了个干净:
“没考上学,打工又懒,就从我这里学手艺……被拘过几天,总是不学好……”
“你这老表和道上有联系吗?”赵警官问道。
“他六姐就是祖师爷,还要什么道上的啊……”老王瞟了一眼女人的背影,咕哝道,“不过这小子胆儿肥,也难说。”
“那你带我们去找他。”赵警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阴测测一笑。
老王给吓得打了个哆嗦,拿了钥匙就去开三轮摩托车。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上了三轮后斗,沿着土路往村子开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小!”地乱嚷。一堆人正光着膀子团团而坐,当中一张方桌上落满了纸牌。其中嚷的最凶的是个留板寸的青年,估计也就二十岁,他两只眼充着血,一张瘦脸涨的通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你他妈的……”感觉到有人拍自己,青年不耐地转过身来。
“你别扰我赚钱……”菜顺子一挥手,刚要去抓牌,被赵警官狠狠一扭,略微一用力就连人带凳一起翻倒在地。
“抓赌啦!!!”不知谁嚷了一声。就在一瞬间,所有的人都作鸟兽散,没一会儿就消失了个干净,只剩下几张纸牌和一把倒在地上的椅子。
“我的钱!!”菜顺子嚷着,可慌乱之中,谁还管那些啊,他只好眼睁睁看着可能属于他的钱一会儿就成了空气。
现在,菜顺子蹲在地上,一脸沮丧。他还依旧沉浸在刚才的赌局之中,对我们几个可谓是置若罔闻。
“那三百万在哪儿?”赵警官也不多废话,一上来就是单刀直入。
别人也就罢了,老王一下子眼睛就瞪得老大,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自己亲戚。见他白着个脸,只是闷闷地一声不吭,一下子就急了眼。
“你小子搞什么?”他扭住菜顺子的胳膊,“三百万?你从哪儿弄了这么多钱?!”
菜顺子估计挺怕这个姐夫,他瑟缩着往后退,谁知背后就是水泥墙,只好紧紧贴在上面,一脸绝望。
还是孙肖若最先反应过来,“靠,你不会把钱给输光了吧!”
“这几天手气不好……”突然,他的脸上就发出了亮光,两只脏兮兮的手直捏住小孙,“警官,你先借我点,马上就能翻本!”
“去你的!”小孙飞快抽回了手,一脸嫌恶。老王吓得脸都青了,他一会儿看看自己不争气的外甥,一会儿又偷偷地瞟着赵警官,油亮的脑门上重新冒出了汗。
“他们没给我那么多。”现在的菜顺子蹲在地上,戴着手铐,一脸郁闷,“也就给了二十万而已……”
眼看老王脑溢血就要犯了,赵警官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放心,你是你,他是他。我们还不至于株连九族。”他安慰似的说了一句,接着把脸转向菜顺子。
“这笔钱是他们贩毒的赃款。”他的眼睛冷得像两块冰棱,“你大概不知道吧,带毒进境超过五十克就可以枪毙了!”
一听贩毒两个字,菜顺子立刻紧张了。
“我没有贩毒!”他大声叫着反驳,像是生怕我们不信一样,他死命地抓住老王的手臂,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姐夫,”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可得救我!我们周家这一辈就我一个男丁!老周家不能绝后啊!”
他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只让我觉得恶心。如果我没记错,这都小半天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喊自己的姐夫。老周家的独苗?看来这小子是从小就被自己姐姐们给惯坏了。
“只要你说老实话,政府会从宽处理的。”老王叹气,看着自己侄子还一脸犹豫的样子,伸手去顺了一下他的头发,“怎么,你连姐夫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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