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照片没因为清理内存而被删除,手机的主人没为了赶潮流把它卖掉,我们真是太幸运了。
好在是现在照片复原技术很先进,别说这个了,一些三四十年的的民国老照片都能分分钟修复成高清蓝光。
“这人还真是省钱,”老张说着,拉开了抽屉,“一破手机用了这么多年。”
里面躺着个小灵通。银白外壳,按键都磨损了不说,最下面还有一道深深的摔痕。不过,这手机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一种莫名的惊恐涌上了心头。我把它抓在手里,像赌徒掀开牌底般,战战兢兢地瞥向它的背面——
一道摔痕正恶毒地对我微笑。
“这是林凡的手机?”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轻易得到?”
“我也奇怪呢,”老张说道,“可咱们这次的运气就是好。没错,千真万确,林凡的旧手机。”
可我分明知道那两道摔痕的来由。那一日,清秀少年从远处飞奔过来,把它丢进了自己同桌的怀里。她没有接住,手机地上蹦了两下,坏了两个角。
下面一道,背面一道。
这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心底有个声音大声地反驳,你一定是记错了!
“谁负责恢复照片?”我抓住老张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小孙啊。”他有些诧异地看我一眼,脸上依旧乐呵呵的,“林凡这下算是跑不了了。”
我丢下老张,连滚带爬地往楼下跑。
一定是我记错了。这一点可以得到充分的肯定,那照片便是牢不可破的铁证。
一条遮光帘挡掉了外面大部分的天光。屋里黑乎乎的,我一进门差点摔个跟头。地上到处都是线,活像谁扣了一地的面条。小屋的最深处,一个大屏幕闪着刺眼的亮光。面前黑乎乎蹲着个人,他一头乱发,两只眼恨不得钉到屏幕上去,手里的鼠标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旁边机箱呼呼地喘着粗气,一个早已冷掉多时的泡面碗,散发着荤腥气味。
“马上就要出成品啦!”小孙舒服地往后一靠,微微眯着眼睛。
屏幕上的进度条已经突破了68%,再有几分钟,林凡的真面目就要破茧而出。
我用力地将指甲刺入手心,企图遏制住它的颤抖。你要相信他。我对自己说道,他不是他。。。。。
隔壁的电话铃骤然响起,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小孙骂了一声,压根没动地方。谁知那破电话一声比一声来劲,大有不接就不罢手之势。
“煞笔!”小孙跳起来,急匆匆地跑出了屋。
“卧——”那个槽字还没吐出口,他的口气一下子变了,“冯处好。”
真是个阴魂不散的搅屎棍子!我心里骂道。像是在应对什么问话,那边的小孙一句句地应着,语气越发地恭敬起来。
看来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我在那里站的不耐烦,索性拽过办公椅,一屁股坐在上面,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图像一点一点地变清晰。
像是有谁狠狠地攥住了我的心脏,然后一把一把地把它拧了起来。我怔怔地坐在那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也在对我微微笑着,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是我每天清晨见到的清秀面容。
不是他!绝不是!我浑身颤抖着,想大叫,想对全世界反驳。赵黎分明日日与我混在一起,他怎么可能是林凡?
你可别忘了,从来没人见过林凡的真面目。一个声音在我耳旁轻轻响起。
不是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依旧在竭力说服自己。
是么?那个声音毫不留情,你不在家的日子里,谁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我知道他不是,因为他是。。。。
少惺惺作态了,此与彼,又有什么分别?你可别忘了,他间接害死了乔骁来!那个声音不耐烦了,冷冷地打断了我最后一丝念想。
我该怎么办?且不说我空口无凭,就凭摆在这里的这张照片,足以把他拿去三曹对案,公堂受审。
到时候,又有谁会信我?冯容止这种急于邀功的人,定然毫不客气地拿他开铡问罪。在他们眼里,这些人都是蛇鼠一窝,此与彼,并没有什么分别。
”好的,领导再见。“砰地一声,隔壁狠狠地扣了电话。
小孙马上就要进来了。我该怎么办?